苏晴突然捏紧了旗袍开衩处的珍珠盘扣,红酒在瓶中轻晃。她大学专攻古典文献,而且自己也从事文玩行业,自然听懂这是我是王复生主母的文言敬称。王复生转向候在一旁的酒店大厨,语气如常:“菜都备好了吗?”
“都好了,王先生。”厨师恭敬地回答。
“那就起菜吧。”王复生果断地吩咐道
水晶吊灯下,林安琪的钻石流苏与柳七娘的素纱曲裾同时轻颤。
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在鎏金餐具上,十二道海鲜珍馐次第登场。侍者戴着白手套,将青花瓷盘轻放在鎏金转盘中央——日本吉品鲍在浓稠金汤中微微颤动,蜂窝状的纹路里渗着琥珀色汁液,像块沉睡千年的龙涎香突然被唤醒。
这道鲍鱼煨了二十四小时。王复生指尖轻点转盘,鲍汁在盘底荡开涟漪,用的是昭和年间的古法。
五更琉璃轻声一笑:“日本菜显得都很小气。”
厨师听得不顺耳了:“小姐,这菜的用料做法,都很考究的。”
琉璃一翻白眼:“我就是日本人,我能不知道?”
厨师一听,马上闭了嘴。
林安琪的银叉刚碰到鲍鱼,就听见瓷勺碰撞的脆响。苏晴正舀起一勺金汤鱼翅羹,蟹黄在灯光下泛着碎金般的光泽。她忽然想起父亲说过,旧时只有诰命夫人才能享用这般手拆蟹黄的排场。
尝尝这个。杨小狐突然推来一只蟹斗,芙蓉蛋羹上缀着橙红蟹籽,阿拉斯加帝王蟹的腿肉都在底下埋着呢。她话音未落,侍者又呈上冒着青烟的炭炉,整只深海响螺在荔枝木炭上滋滋作响,焦香混着海潮气扑面而来。
张穗禾的筷子在东星斑雪白的鱼肉上悬停,鱼皮还保持着鲜红的斑纹。柳七娘忽然轻笑:这鱼要趁活着蒸,断气后七秒内下锅。她腕间翡翠镯子碰在骨瓷碗沿,叮的一声,像给这场海鲜盛宴敲响更漏。
王复生端起酒杯,和林安琪碰了一下:“林总,你怎么把裴总开了?我还没玩够他呢!”
林安琪浅浅的抿了一口酒:“裴砚卿是我父亲要开的,当时把他请进公司,是因为公司发展遇到了瓶颈,而我父亲把他召进来,是借他父亲的关系,盘活公司的业务。”
“哪!他对你有想法你知道吗?”王复生好奇的问。
林安琪看了一眼正坐在一边的张大秘书,张大秘忙低下头,专心对付盘里的蟹斗:你说你们的,我什么也听不见。
林安琪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只是当时有求于他,所以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后来用完了……”说完,她用纤细的右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王复生打了个哆嗦:这些做商业的,个个都精着呢。
这个时候,波斯用鞋尖轻碰杨小狐?,杨小狐和波斯,米璐相互看了一眼,端起了酒杯:“林总,我们三个敬你一杯!”
林安琪擦了擦嘴,微微一笑,也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