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看……海……海什么来着？哦！海丝腾。”王复生想了半天，才想起名字，目光已经锁定了展厅中央那几款旗舰产品。
“哦，这边是我们的顶级系列。”小周恢复了专业姿态，但语气还是那种给高端客户预备的、带着点距离感的流畅，“这款是Vivid系列的典藏版，采用顶级马尾毛、长绒棉、羊毛层叠……”她熟练地报着那些令人咋舌的材料名词和工艺。
王复生没接话，因为小周说什么，他是一一概不懂，于是径直走到那张标价六位数的床垫旁。他没有像普通顾客那样小心翼翼摸摸边角，而是——出乎小周意料地——像个回家的人一样，非常自然且放松地坐了下去，然后身体向后一仰，就那么平平整整地躺了下去！
嗯，和在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感觉一样！
小周瞬间把“先生，我们有专门的试睡巾……”的提示咽了回去。只见王复生在接触到床垫表面的那一刻，眉头几不可察地松开了。他没有立刻起来，反而躺得稳稳当当，甚至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感受某种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弧度。几秒钟后，他缓缓睁开眼，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那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彻底摊开、陷落、最终被温柔地承托住。他侧了侧身，肩颈和腰部的线条在那昂贵的面料上显得异常熨帖，连脚踝都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
“嗯……爽……”他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喟叹，几乎淹没在展厅的轻音乐里，但小周捕捉到了。那不是一个惊叹词，更像是一种身体发出的、被极大满足后的确认信号。他坐起身，动作流畅，脊柱没有一丝迟滞或异响。
“这张，”他拍了拍身下的床垫，“还有旁边那张蓝白格纹的。”他指的正是比Vivid还要再上一个台阶的限量款。然后递给她床的尺寸，一床是他的，一床是杨小狐的，两床是波斯和米璐的。对了，五更妹妹也要一床，至于柳七娘，她好像用不着。
小周大脑飞速运转：顶级酒店采购也不会这么随意地躺上去试睡，而且一挑就是五张限量款！她试探地问：“先生是为公司采购，还是……自己住的？”
王复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家里主卧和客房。旧的该换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换块肥皂。他从个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摸出一个看起来用了很久的短款旧钱包，打开，里面没有厚厚一沓现金，也没有一张闪瞎眼的黑卡，而是整整齐齐插着一排卡片——颜色各异，但统一有着低调的金属镶边和特殊的纹理。他随手抽出一张很不起眼的暗银色卡片。
“包送吧？”他问。
小周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张卡，是她只在内部培训资料上见过的、传说中顶级私人银行给核心VIp客户的专属卡片，每张都有独立的巨额授信额度。她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变得真诚无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后背不由自主地挺得更直了。
“当然！先生！全球免费配送安装！我们马上为您安排专人服务！请您移步贵宾室稍坐，我立刻为您准备合同和香槟……哦不，茶还是咖啡？我们还有特级大红袍！”她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之前的慵懒和距离感荡然无存。她心里飞速盘算着：穿牛仔裤开坦克700，他随身拿出来的钥匙是坦克700的钥匙，用旧钱包装顶级卡，躺海丝腾像躺自家沙发……这哪是赠床躺的？这分明是低调到尘埃里的真神豪！
王复生摆摆手：“香槟不用，茶就行。合同快点，我还有事。”他看了眼腕间的劳力士，仿佛只是确认一下时间，而不是炫耀那块十几万的工具。小周连忙点头哈腰，脚步轻快地冲去准备，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尖叫：《穿回古代》算个屁！眼前这位才是真·现代隐世大佬！他躺下去那一刻的舒服劲儿绝不是装的，这单绝对稳了！她决定今晚就把小说里那位男主的形象代入这位先生的脸！
哦，虽然长得糙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