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轿娘一下子慌了:怎么?不再问一下吗?直接就下了死手?不讲规矩啊!
五更琉璃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随手抓着血轿娘的青黑色的脚脖子,拖到了石头后面,一边拖还一边安慰:“很快的,一开始的疼痛是必须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王复生心善,不忍心看这惨绝人寰的场面,所以有些事得避开他,别脏了他的眼睛。
柳七娘也是一个心善的鬼,她从袖子里飞出一把铜钱剑,飞到五更琉璃手里:“用这个吧,别脏了手,恶心的很。”
五更琉璃也是一个善良的女鬼,她闭上眼睛,剑刺向了血轿娘的身体。血轿娘疼得直蹬腿,把绣花鞋都踢飞了。
一声惨叫……
五更琉璃睁开眼:“扎偏了,扎大腿上了。”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剑对准了血轿娘的心脏,又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声惨叫,只见血轿娘身上一股黑气从剑刺进的地方,汩汩的往外冒出黑气。
”复生哥,快看!“琉璃突然在石头后面大叫起来。
大家忙跑过去,发现随着血轿娘身上的黑气飞散,而她身上的红嫁衣上的血色像被水洗的胭脂般层层褪去,绣着的金线鸳鸯突然活过来似的抖了抖翅膀,最终整件嫁衣化作素白孝服,袖口还露出半截褪色的鸳鸯绣帕。伤口的黑气也变成了黑色的血液。
王复生搓着下巴:”现在有点人味了。”说罢挑开一开始蒙着血轿娘的,发现,她一开始狰狞恐怖的脸,变成了一个惨白如纸的俏小娘,脸颊上还留着两道朱砂泪痕,眉间一点胭脂痣却鲜艳欲滴——竟是个十六七岁的新嫁娘模样。。
但是她现在也奄奄一息,她睁开了空洞的眼睛,看着众人。声音微弱的说道:“我做恶太多,当去十八层地狱...这嫁衣困了我一百二十年...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几枚生锈的铜钱,今日才知...死原是这般轻松...
王复生虽有不忍,还是问道:“你是何人,如真心悔改,我可以超度你。”
血轿娘张着嘴,只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随着双目闭上,她的身体像烧尽的纸人般卷曲起来,发间一支银簪落地。青烟腾空时隐约结成个万福姿势,最终被山风吹散成点点萤火。
大家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半天,王复生用脚尖拨了拨地上残留的嫁衣碎片,嗤笑道:得,这趟喜糖没讨着,倒当了回送葬的。
柳七娘收回铜钱剑:“善恶终有报,象她这种做恶多端之鬼,这种结局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冥罗昙哼了一声:“这厮若到我手里,保准让她阴火焚身,魂魄不得安宁。”
王复生打了个哈欠:“哎,我要睡觉了,今天事够多的。”然后又钻回睡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王复生就睁开了眼,却看到旁边的睡袋里,波斯和米璐杨小狐睡的正香,因为昨天晚上连雾带雨的,睡袋的拉锁都拉的很往上,每个人都象一个大豆虫一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睡袋拉链全都严实拉到鼻尖,只露出几撮翘起的呆毛。
在一边,柳七娘和五更琉璃看王复生已经醒了,就燃起酒精炉,烧水,做饭。
而在另一边,阴绡和晦烛看王复生醒了,估计杨小白也要快醒了,也就烧水做饭。而冥罗昙躺在一根树枝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