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复生早饭也没吃,来到老吕家,刚要敲门,就看到门上贴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你们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带如烟去崂山访友去了。
气得王复生在老吕留的纸条上画了一个乌龟。
回到公司后,王复生叫来司机邓师傅,让他把租房子的房东找来,签了一个租房合同,王复生坐在公司办公室里,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邓师傅很快带着一个穿着褪色蓝工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王总,这位就是洗车铺的陈老板。邓师傅介绍道。
您叫我老陈就行。中年人在裤腿上擦了擦手才和王复生握手,听说您想租我的铺子?
王复生示意他坐下:怎么不继续做了?我看位置挺不错的。
老陈苦笑着摇摇头:现在人工贵,竞争又大。老家父亲中风了,孩子明年要高考,媳妇一个人实在照顾不过来。他从手机里调出照片,这是铺子的情况,设备都还能用。
王复生翻看着照片,注意到一台高压洗车机上贴着2021年购置的标签,墙角堆着几桶还没开封的车蜡。
租金按市场价来,设备我另外算钱给你。王复生放下照片,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
得教会我派来的人怎么用这些设备。
老陈眼睛一亮:这个您放心!我留半个月手把手教,所有耗材进货渠道也都交代清楚。
签合同时,老陈特意指出:这排水沟每个月要清理一次,不然容易堵。后面小间里有备用零件,都留给您。
等老陈离开后,王复生把合同递给安莫西:让你弟弟下周就来吧,老陈答应带他半个月。
安莫西接过合同,手指微微发抖:王部长,我...
行了,王复生摆摆手,记得让你弟好好学,别辜负我一片心意。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合同上,转让方签名处陈建国三个字写得工工整整。
在离王复生不远处一栋别墅里,冥罗昙正在里面生闷气,她其实就住在离王复生不远的一栋别墅里,这就是灯下黑,冥罗昙正倚在真丝软榻上,用紫焰发饰烧着一张张王复生的照片出气。突然,晦烛匆匆进来禀报:小姐,门外有个叫楚怀溟的老头求见。
冥罗昙蹙眉,玄铁链在腕间叮当作响。
侍女匆匆跑来:小姐,是个自称楚怀溟的老道,说有要事相商。
楚怀溟?冥罗昙指尖轻点下巴,可是肾亏的那位?
正是。晦烛压低声音,就是上月...被王复生一脚踹下山崖的那个。
冥罗昙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带他上来。
片刻后,楚怀溟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他左臂还打着石膏,唐装下摆沾着草屑,显然刚才在院门外与侍女有过拉扯。看来是没好利索
老朽冒昧打扰...楚怀溟刚要行礼,突然扶住腰了一声。
冥罗昙示意他落座:楚道长这是...
惭愧!楚怀溟老脸涨红,上月与王复生那厮斗法,不慎中了他的奸计...说着揉了揉后腰,下山时坐驾又遭他做了手脚,翻进沟里躺了半月。
侍女端来茶盏,楚怀溟呷了一口继续道:听闻仙子与那走阴人有些...矛盾?
冥罗昙把玩着茶盖:道长消息倒是灵通。
老朽与林氏裴总...楚怀溟突然压低声音,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
冥罗昙眼神渐冷:
以裴总的财务,再加上仙子的法力……只要仙子肯相助,裴总愿奉上...话音未落,冥罗昙突然拂袖起身。
晦烛!她玄铁链哗啦作响,送客!
楚怀溟还想说什么,两个侍女已经架起他往外拖。直到被扔出大门,冥罗昙不停的冷笑:
本座要收拾的人,轮不到你们这些废物插手!
院内,阴绡小声问:小姐,要不要告诉姑爷...
多嘴!冥罗昙掐碎手中茶盏,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得罪狠了王复生,因为王复生毕竟是杨小白的妹夫,而且她也讨厌这种背后下手的小人,把一张王复生的照片烧成灰,我要堂堂正正下战书!
楚怀溟一瘸一拐地走出别墅区,唐装下摆还挂着冥罗昙家院门的铁艺装饰。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掏出手机时发现屏幕都摔裂了。
裴总,他对着滋滋作响的扬声器吼道,这娘们给脸不要脸!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反复开合的声。裴砚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楚道长,老爷子昨天又催问进展...
急什么!楚怀溟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巾擦汗,没有那鬼丫头,老夫照样能...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扶着电线杆揉腰,就是价钱得翻倍。
裴砚卿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上个月住院费就花了十二万,现在又要...
你当老夫愿意躺医院?楚怀溟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淤青,那王复生踢我下山不说,还在我轮胎上动了手脚!他恶狠狠地踹飞一个易拉罐,再加二十万,老夫想法子直接弄死他!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隐约能听见裴砚卿翻阅文件的声音——那是他伪造的一份合同。
钱明天打给你。裴砚卿突然压低声音,但这次再失手...
放心!楚怀溟盯着远处王复生的别墅处冷笑,周怀璋被雷劈是他学艺不精。这次老夫亲自...
挂掉电话,裴砚卿把玩着办公桌上的水晶镇纸。镜面倒映出他眼下的青黑——自从王复生出现,他再没睡过整觉。抽屉里还躺着半瓶安眠药,药片上的L.S字样隐约可见。
王复生...他猛地捏着手中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