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杨小白归来(2 / 2)

李红梅把安建国拉到柿子树下,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那叠钱:这孩子...一给就是一万多。

安建国摸了摸钞票,又看了眼正在装车的王复生:收着吧。他从屋里拿出个布包,把这个给他,十年的陈皮,养胃的。

这么急着走?安莫琳凑到王复生身边,姐夫嫌咱家饭不好吃?话音未落,后脑勺同时挨了爹妈的巴掌。

胡沁啥!李红梅骂完儿子,转身往麻袋里狂装核桃,城里核桃都用药水漂白的...

李红梅想想又不解气,又拧儿子耳朵:你姐他们工作要紧!但她转身就往车上塞了五六个南瓜,蒸着吃,比城里买的甜。

安莫西看着逐渐堆满的后备箱,无奈道:娘,这些城里都...

不一样!李红梅突然提高声音,手里攥着的围裙角已经皱成一团,这都是...都是没打农药的。

发动机响起时,安建国突然上前一步:小王。他粗糙的手掌拍了拍王复生的肩膀,常回来看看。王复生点点头。

李红梅站在院门口,晨风吹乱了她花白的头发。她没说话,只是不停地用围裙擦手。

安莫琳追着车跑了几步:姐!记得给我打电话!

后视镜里,三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安莫西低头发现膝盖上多了一个布包,里面是家里最后一点新收的花生。

爹什么时候放的?她轻声问。

王复生看着前方蜿蜒的村路:大概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

坦克700驶过村口的石桥,后视镜里最后一点人影也消失了。安莫西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尖冒出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王部长...她慌忙用纸巾擦脸,我爹的陈皮是不是放后座了?

王复生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递来纸巾:现在叫部长了?指尖残留着方才装车时沾上的泥土味。

安莫西攥着纸巾没动。车窗外,田野裸露出一些的肌肤,偶尔闪过几株没砍倒的玉米秆,像守候的老人。

他们每年都这样。她突然说,我上大学那年,娘偷偷在我行李箱缝了包灶台土。

王复生瞥见导航屏幕上显示距青城147公里,忽然摇下车窗。带着稻茬清冽的风灌进来,冲散了车里的沉闷。

与此同时,老吕正躺在院里的躺椅上,突然耳朵动了一下,他坐了起来,用手掐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了神秘的一笑:“这小子,又惹上桃花了。”

说完,拿起了电话,翻出一个号码,上面写着:柴道煌。他打了过去:

“老柴,我是老吕,哎是我是我……是这样的,我有个姻缘,你给牵一下线王复生和林莫西。”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说:“老吕,你刚才说的那个王复生怎么回事?已经有好几根线了,”电话那头传来翻书声:柳七娘是阴契,杨小狐是雷劫缘,波斯米璐纯属顺手绑的...卧槽怎么还有两根暗线。”

老吕:“少废话,让你牵你就牵,最后给成多少,还是看他的本事。”

“好,你的徒弟?怎么看重他?”

老吕刚要回答,又想起了王复生在他这里的表现:“呸!要真是我徒弟,真是我上辈子缺了大德了。不说了,你把线绑紧点,有空找你喝酒。”

车轮碾过减速带,轻轻一震,又稳稳的停在安莫西家的楼下,安莫西抱着装满红薯的塑料袋,指尖在塑料膜上无意识地刮出的声响。

王部长...她顿了顿,突然改口,生哥,这些你带回去吧。她看了一眼车后备箱里的一些土特产,声音像被秋风吹散的蒲公英,后半句几乎飘走。

王复生搭在车门上的手顿了顿。他记得清楚——在村里这三天,她喊了好多次,现在退回王部长的称呼,像在两人之间突然筑起一道玻璃墙。

他最终只应了一声,把装着咸鸭蛋的纸箱往后座推了推。纸箱里的稻草发出细碎的声,在沉默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安莫西突然伸手拽住他袖口,又触电般松开:要不上楼坐坐?这次没用任何称呼,指甲在自己掌心掐出四个月牙形的红痕,就...喝杯茶。王复生摇摇头:”西西,我先回家看看,改天,好吧?“

安莫西:”……“

后视镜里,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孤零零地钉在水泥地上。王复生看见她嘴唇动了动,在发动机启动的轰鸣中,那个没发出的化成一声叹息。

车开出去三米,后视镜突然闪过她向前追了半步的身影。王复生猛地踩下刹车,却见她已经转身走向单元门,只有运动鞋上那根麦秸还倔强地翘着,在暮色里晃啊晃。

王复生把车停进车库,推门下车时发现家里异常安静。往常这个点,柳七娘总会飘到门口接过他的外套,五更琉璃则会从二楼窗户探出硅胶娃娃的脑袋打招呼。

七娘?琉璃?他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王复生刚踏进客厅就僵住了——柳七娘和五更琉璃缩在沙发左侧,杨小狐坐在最右边,波斯和米璐站在她身后。而正中间坐着老周,以及一袭白衣的杨小白。

小白哥?王复生一看杨小白,张双开臂:“小白哥,咱们很久没见面了。”

杨小白干笑着站起来,白发如雪瀑垂落。王复生刚要张开手臂寒暄,脖子就被杨小狐的手指掐住。王复生:呃……呃“

”郎君!“杨小狐的尖叫和柳七娘的惊呼混在一起。

当一人一狐被众人鬼狐拉开时,杨小白却气咻咻的对王复生说:“好你小子,当时在地府怎么说的?别泡我妹妹,你还说什么你水泥封心,现在呢?我怎么从柴道煌看你们扯上线了。

杨小白话音一落,别墅里众人鬼狐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