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天台的楼梯狭窄而陡峭，铁制的扶手布满了红锈，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越往上，那股陈腐潮湿的气味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绝望和愤怒的焦灼能量，这大概就是“怨念之源”的所在。
笔仙小会飘在苏棠身边，显得有些躁动不安，她拉了拉苏棠的衣角，怯生生地指向天台入口。
那里有一扇虚掩着的铁门，布满黑色污迹：“大姐……那里面的‘东西’很凶，我……我有点怕……”
连身为“地头鬼”的小会都感到恐惧，可想而知天台上存在的怨念有多强烈。
其他玩家更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张浩检查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符箓，眼镜男则在快速分析可能遇到的攻击模式，李萌死死攥着一条据说能辟邪的项链，指节发白。
唯有苏棠，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她拍了拍小会的肩膀：“没事，站后面点。凶也得讲道理吧，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
她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未立刻袭来。
天台异常空旷，中央区域的地面上，用暗红色的血液画着一个结构复杂的巨大法阵。
法阵中心，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黑雾正在不断扭曲翻滚，发出无声地尖啸，是令人心悸的悲伤与狂怒。
那就是“怨念之源”。
而在法阵边缘，徘徊着几个散发着强大怨气，教师模样的扭曲鬼魂，它们似乎是守护法阵的存在。
“准备战斗！”张浩低吼一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冲上去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那几个教师鬼魂似乎感应到了生人的气息，猛地转过头，露出狰狞的面孔。
但当它们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聚焦在苏棠身上时，那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
然后，变成了……一种混合着敬畏、忌惮和谄媚的复杂神情？
为首的那个，脖子扭曲成诡异角度的男教师鬼魂，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飘了半步，抬起腐烂的手臂，似乎想做个“止步”的手势，又觉得不妥，尴尬地放了下来。
它张了张嘴，发出沙哑扭曲的声音，但这次不是恐吓，而是带着点商量的语气。
“那个……这位……VIp乘客？”它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苏棠，“这里……暂时不太安全，能量不稳定。您看……您是不是先去旁边休息一下？等我们处理完这点……小麻烦？”
其他几个教师鬼魂也连连点头，努力挤出自认为和善实则更恐怖的笑容。
玩家们：“？？？”
VIp乘客？！这是什么鬼称呼？！还有，这商量和讨好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苏棠也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上个副本结束时系统那莫名其妙的【？？？】评级和主系统的“特殊观察对象”标记。
看来，这躺赢待遇已经落实到基层了？
她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行啊，那你们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