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的裂痕像蛛网般蔓延。
路舟的耳膜突然刺痛，三道龙纹在沧溟龙云竿身上疯狂闪烁。
斯布林蒂的旗袍无风自动，露出大腿上迅速蔓延的龙鳞
这是她感知到致命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退！”
路舟拽着斯布林蒂再次暴退万米。
他们原先站立的地面突然塌陷
不是物理层面的崩塌，而是空间本身像是缺失了一大块。
天空开始流血。
云层以水晶为中心旋转，形成直径百公里的旋涡。
暗红色的暴雨倾盆而下。
路舟看到有滴雨落在废弃的铠甲上
精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成渣。
“这不是雨。”斯布林蒂的黄金竖缩成细线，“是魔气浓郁到成实体。”
水晶彻底碎裂的刹那，整个位面响起玻璃摩擦般的尖啸。
路舟的视网膜倒映出诡异画面——无数苍白手臂从虚空伸出，像迎接新生儿般托起那个身影。
旋涡中心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
那绝不是生物该有的器官，更像是用几何图形拼凑的概念具现。
瞳孔由数百万个微型魔法阵构成，每个都在不停重组。
当它注视水晶时，路舟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扫描。
“苍穹之眼！”红龙女皇的声音发颤，“竟然惊动了世界意志”
巨眼眨动的瞬间，下坠的血雨突然凝固。
所有雨滴倒流回天空，在瞳孔前方凝聚成水银般的球体。
路舟的灵觉疯狂预警，他本能地扑倒斯布林蒂。
“轰！”
银白光柱贯穿天地。
被直接命中的区域彻底消失。
路舟看到光柱边缘有块碎石，半边保持着原状，另半边化为色块。
水晶所在的位置升起黑雾。
光柱持续了整整三秒。
当光芒消散时，路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黑雾散去后浮现的身影毫发无损，银灰色长发在能量乱流中飘扬。
那个与希特一模一样的存在抬起左手，掌心托着本知晓一切的“尸皮古卷”。
液态的银白能量在他指间流动，像被驯服一样。
“那是！”斯布林蒂惊呼出声，“天命尸卷！”
“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竟认得此物。”迪亚波罗斯的嗓音如深渊回响
她忽然捏碎光球。
银白碎片溅落的轨迹突然扭曲，化作锁链缠上路舟的脖颈。
这一切发生在时间静止般的刹那，连斯布林蒂的龙瞳都来不及捕捉。
路舟的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沧溟龙云自主护主，竿尖刺向迪亚波罗斯眉心
却在距离三寸处突然静止——九道空间裂缝像栅栏般锁死了灵竿。
“夫君！”斯布林蒂的龙炎脱口而出。
金红色火柱在途中分裂成数百道，每道都精准瞄准迪亚波罗斯的要害。
魔王连眼神都没给，只是微微张口。
所有龙炎像被无形漏斗收集，汇入他喉间的黑暗中。
吞噬完最后一丝火苗，迪亚波罗斯的熔岩竖瞳首次聚焦。
路舟感到有座山岳压在后背，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
他听到自己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这种能瞬间将自己抹杀的气息，他只在准帝级天穹鲸身上体会过。
“这具身体的记忆对你十分喜爱，且想要将你占为己有”迪亚波罗斯的指尖划过路舟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