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
沈天君的脚踩在隼人皇极的脸上,力道不大,却像是踩碎了他最后一点尊严和理智。
“你,也配?”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山巅的轰鸣声都仿佛静了一瞬。
隼人皇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羞辱。他眼中的癫狂褪去,只剩下被碾碎后的空洞。
是啊,陪葬?
自己处心积虑,布下天罗地网,甚至不惜以自身为饵,引诱对方入局。结果,对方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看戏。
自己的底牌,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个聊以解闷的玩意儿。
自己的性命,甚至连让对方陪葬的资格都没有。
整座山峰的震动愈发剧烈,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碎石如雨点般簌簌滚落。地脉怨气失控的征兆已经越来越明显。
沈天君却像是毫无察觉,他微微俯下身,脚尖在隼人皇极那张英俊不再的脸上轻轻碾了碾。
“倭狗,你说……我要是把你这颗项上人头,用礼盒装好,当作贺礼送到天照神宫去,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仿佛在探讨一个有趣的学术问题。
可这番话落入隼人皇极耳中,却比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还要让他遍体生寒!
将他的头颅,送回他的宗门当贺礼!
这是何等的羞辱!何等的挑衅!
“混蛋!”隼人皇极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我可是天照神宫的少主!你怎么敢!你敢杀我?!”
“哦?”沈天君挑了挑眉,脚下的力道微微加重了几分,“看样子,少主还没搞清楚现在的形势。”
他摇了摇头,目光越过隼人皇极,扫了一眼远处的蓝蝴蝶。
“我大炎与东洲海岛结盟,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我又恰好是巫神教的盟友。”
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你说,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更何况……”沈天君的视线重新落回脚下的隼人皇极脸上,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就算我不杀你,你觉得,蓝教主会放过你吗?她怕是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慰其母在天之灵吧。”
这番话,让不远处的蓝蝴蝶娇躯一颤。
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说的没错,自己对隼人皇极恨之入骨。可当沈天君真的将此人的性命摆在自己面前时,她却发现,复仇的快感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
她更在意的,是这个男人将要面对的滔天巨浪。
杀了天照神宫的少主……那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另一边,山巅的战局,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
“风林火山”四旗本就因为少主被擒、大阵被破而心神大乱,此刻听到沈天君那番话,更是肝胆俱裂!
他们的少主,真的要被处决了!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呼吸之间。
哪怕是万分之一秒的分神,都是致命的!
“死!”
袁天罡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原本绵密如网的星河剑光骤然收缩,所有的光华汇于一剑!
一道璀璨到极致的剑芒,如划破黑夜的流星,一闪而逝!
“噗嗤!”
“噗嗤!”
两声利刃入肉的轻响几乎同时响起。
正在围攻袁天罡的“火旗”与“山旗”,动作猛地一僵。
他们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璀璨剑锋,眼中最后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
他们甚至没看清袁天罡是如何出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