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头刚一拿开,柳如霜痛哭嘶吼:“安宁,我的安宁,娘在,别怕,娘来了”
她用尽所有力气,爬去云安宁身边,推开仵作,像抱婴儿似的,把她抱在怀里,泪流满面的道歉,仿佛魔怔了似的呓语着……
仵作摇摇头,拱手:“王爷,死亡时间在昨夜子时左右,确是溺亡,死者身上除了骨折的手臂,没有其他伤痕”
云纪扫了眼孙怡恐惧的眼神,想到那晚的刘陈氏,还有柳如霜嘴里说的秘密,心中一紧,急忙哀嚎着跑去云安宁身边,把她们母女俩抱进怀里:
“呜呜,安宁啊,我的女儿~王爷现在可弄清了吧,如果没事,就请回吧”
说完,低头在柳如霜耳边威胁道:“说话之前,想想你淮阴郡的爹娘兄嫂”
萧容璋使个眼色,熊缮过来一把扯开他:“侯爷莫怪,办案流程,请多担待”
说完,问话柳如霜:“你是死者亲母?”
“……是,妾身柳如霜”
“这封血书可是你所写?”
“是,我昨夜伤痛难忍,听见安宁和另一人在池边,具体是谁,我没听到,但安宁,呜呜……”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的安宁是个极孝顺的好孩子,她偷了钥匙,想救我,却被那人扔去水塘里,所以她才会下水,才会被害”
萧容璋眯眼:“你从何得知,钥匙是她偷的?”
柳如霜不说话了,萧容璋却明白,她在保护帮她传信的奴婢,应该就是她最早发现的尸体,然后告诉了柴房里的柳如霜,不敢放人,却心有不忍,帮她去了趟刑部。
萧容璋不想放弃,柳如霜却突然跪地冲他磕头:“妾身感念王爷恩义,凭着一纸血书,就来帮我伸冤,但连仵作都没办法,妾身又能如何能,我只能诅咒,害我小女者,将来必肠穿肚烂,死无全尸,下十八层恶鬼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哈哈……”
她凄厉的笑声让所有人不寒而栗,萧容璋却好似看到孙怡身后的云洛瑶……笑了下。
再看过去,她低着头,拿手抹泪。
是他看错了?
苦于没有证据,柳如霜身上的伤又涉及侯府隐私,萧容璋头一次办案无疾而终。
出了侯府,熊缮看他脸色不好,宽慰道:“王爷不必挂怀,深宅大院这种事多了,没有证据,我们刑部也无能为力”
萧容璋自嘲的嗤了一声:“是啊,所以那些人才告诉本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
熊缮摇头:“王爷,他们是他们,如果有一丝一毫线索,我都不会放过,相信王爷也是,这世间,还是正义多!”
萧容璋怔愣的看着他,片刻后,拍了拍他肩膀,什么话都没说,但眉头却松了些。
刑部人走后,柳如霜面如死灰:“你满意了?”
云纪深深的看着她,抬手:“你们都下去,谁都不许过来”
仆人婢女,包括老祖母也被抬走了,唯独留下了孙怡,还有身后的无人注意的云洛瑶。
柳如霜抹了把眼角,凄然的看向云纪:“可笑,到这个时候,你还怕丢了脸面,其实你面子里子早都丢光了”
“别跟我打哑迷,你嘴里的秘密是不是跟刘陈氏一家有关?”
柳如霜看着孙怡紧张的神态,心底竟觉一片寒凉:
“要说可笑,可笑的是我才对,和你争这么一个寡情寡义的男人,我图什么?云纪,当年你迎我入府,说会对我一辈子好,可后来呢,高攀上孙府千金,对外竟称我是妾!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活该被人换了亲生孩子,养这么一个手刃亲母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