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景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石头上遮眼望去:“暂时安全,岑呱呱没来”
岑秋生,好好的一个四十岁进士,因为太过唠叨,教育起来没完没了,跟池塘里不断叫唤的蛤蟆一样,因此在丁班得一外号——岑呱呱。
顾清清听到,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然后过去拍门:“昭昭你到底忙什么呢,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玩意儿了?”
一听这话,赵虎先扑了过来,隔着门,挺壮的块头撒着娇:“大哥,有好玩的先给我啊,是不是找到比蟋蟀大将军更厉害的了?”
季子谦一听这夹子音,忍不住抖了抖,换来赵虎一记犀利的白眼:“你干嘛?”
呃……您请,您继续。
季子谦作为院长季从儒的儿子,从小待人接物极为规范,是按照世家公子的礼仪来教育的。
可自从大哥来,他说不清第几次“离经叛道”了。
大哥魅力太大,不仅能找到威风凛凛的蟋蟀大将军,在丁班战无不胜,还熟悉各种动物作息,前日带他们引开松鼠,把它珍藏一树洞的板栗烤着吃了,昨天带他们找蜂巢,那一大块一大块的蜂蜜,吃得是真过瘾。
总之,大哥来了,他们的世界就亮了,每天跟探险似的,甭提多精彩了。
季子谦正想着,突然身后砰地一声。
窗户门缝,冒起了些许黑烟,接着门被打开……“哈哈,成功了,昭昭终于成功了”
四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黑头土脸,头发散乱的,牙还缺了一颗的某人,
兆景澄咽了口口水:“昭,昭昭,你被屁崩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怎么样了?
云昭昭不明所以的摸摸脸,更黑了,但不影响她高兴。
“没事啊,不过,我终于做好送爹爹的生辰礼了,哦耶…..”
只可惜,乐极生悲,咳咳两声,岑呱呱站在后面,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们,后面还有南宫砚。
兆景澄牙关颤抖,岑呱呱,你奸诈,竟然叫了南宫少傅……
南宫砚额角跳动,让岑秋生把几人带走,然后提着云昭昭回了静堂。
“嘻嘻,少傅大人,昭昭没事,一点都没崩到”
南宫砚给她擦脸的动作一顿,神色严肃的起身,“云昭昭,你知道那是硝石还敢玩,真不怕我罚你吗?”
罚,练字,背诵,读书?
云昭昭忙上去拿两只小黑手拽住了他,可怜巴巴的仰头:“求求了,少傅大人,昭昭错了,就这一次,以后就不送爹爹这么复杂的生辰礼了”
竟然是为了给祁枭过生辰?
南宫砚半晌没吭声,死不承认有些吃味儿。
还郁闷着,云昭昭已经偷偷溜到门边,跨过门槛,然后一溜烟跑下山,边跑边挥手:“少傅大人明天见”
南宫砚抿唇,站在屋里不知想着什么……
山下,接孩子的马车旁,多了不少家长,听说摄政王亲自来,他们也坐不住了。
毕竟要是能说上句话,入了摄政王的眼,提拔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只可惜,还没搭上话,山上冲下来一堆小萝卜头,其中,还有个屁崩了似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