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源殿的石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虚无巢的暗物质流。艾拉站在殿中,仰头望着穹顶的星图,图上的星辰与混沌海的星轨一一对应,只是在边缘处多了片灰黑色的区域,标注着三个古字:寂之域。
“就是这里。”艾拉的指尖抚过星图上的灰黑色,守源双钥在掌心发烫,金紫色光芒与星图产生共鸣,灰黑色区域竟泛起涟漪,像片流动的墨,“终焉之寂就在这里面,原始死气的老家。”
沈夜正用莲子粉末擦拭石台上的书卷,翠绿粉末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初代守源者说,寂之域是混沌海的倒影。”他指着其中一行字,“那里的时间和空间都是反的,守源之力在里面会被削弱,只有混沌本源能勉强抵抗。”
青岚靠在殿柱上,矛尖在地面划出火星。“说人话就是,老娘的火到了那里可能不管用?”她撇撇嘴,守源之火在掌心跳了跳,“那去了不是送死?”
阿玉蹲在石台旁,新苗的叶片轻轻扫过书卷,书页自动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株双生花,金红与墨黑交织,根部缠着九颗源晶之心。“新苗说这花能帮我们。”少年指着双生花的根部,“它和双莲一样,能让守源和混沌之力变强。”
李婆婆拄着拐杖走进来,拐杖头在地面敲了敲,殿角的暗格突然打开,里面露出个青铜盒子。“老婆子在殿外发现的。”她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九枚玉简,玉简上的守源符文与守源双钥的一模一样,“老祖宗留下的‘守源令’,戴上它,在寂之域能保住三分力量。”
白灵拿起一枚玉简,玉简在她掌心微微发烫,银簪上的蓝水晶突然亮起,与玉简的符文产生共鸣。“玉简里有定位咒。”她惊喜地说,“就算在寂之域走散,也能通过玉简找到彼此!”
赵磊将玉简分发给众人,自己留了枚揣在怀里。“末将已经让士兵在虚无巢外围布防。”他望着殿外的源晶之心,晶石的光芒比之前更亮,“守源殿的灵脉与源晶相连,只要源晶不熄,殿门就不会关闭,我们随时能回来补给。”
张大叔摸着殿壁上的刻字,刻字记载着守源者与原始死气的战争。“原来元寂只是原始死气的傀儡。”他的声音带着唏嘘,“它以为自己在主宰混沌海,其实只是别人手里的刀。”
艾拉的守源双钥突然飞向穹顶,金紫色光芒在星图的寂之域上钻了个洞,洞里传来阵阵呼啸声,像是有无数风在里面穿行。“洞后面就是寂之域的边缘。”她指着洞口,“里面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十倍,我们在里面待一天,外面就过十天,必须速战速决。”
青岚扛起长矛走到洞口旁,守源之火在矛尖探了探,火焰竟被洞里的风削短了半截。“这风有点邪门。”她往洞里扔了块星核碎片,碎片在风中瞬间被磨成粉末,“进去得把自己裹严实点,别被风刮成筛子。”
沈夜的混沌本源在众人周围凝成层墨黑的护盾,护盾上的守源符文与玉简共鸣,发出淡淡的金光。“这护盾能挡住风蚀。”他将莲子分给每个人,“莲子能感应时间流速,一旦超过三天,就立刻用莲子联系,我们在洞口汇合。”
阿玉将新苗放进木盒,又往盒里塞了把净灵泥。“新苗说寂之域有很多枯萎的树,它能让树活过来。”少年拍了拍木盒,“活过来的树能挡住那些风。”
李婆婆将青铜鼎放在石台上,鼎里的香突然自己燃了起来,香雾在殿内盘旋,形成道旋转的光梯,直通洞口。“老祖宗在给我们引路。”她拄着拐杖走上光梯,“走吧,早去早回,别让双莲等急了。”
众人依次走上光梯,光梯的触感像踩在云朵上,却异常坚固。接近洞口时,洞里的风变得更加狂暴,夹杂着细碎的灰黑色粒子,撞在护盾上发出噼啪的响声——是原始死气的粒子,比之前遇到的更细小,却更顽固。
“屏住呼吸!”艾拉的守源双钥在护盾外又加了层光罩,“这些粒子能顺着呼吸钻进体内,一旦沾到,就用净灵泥擦掉!”
穿过洞口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天空是灰黑色的,没有星辰,只有无数条灰黑色的风带在半空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响声。地面上长着些扭曲的枯树,树干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显然是被风蚀的。远处的地平线隐在浓雾里,雾气中隐约能看到座黑色的城堡,城堡尖顶的形状竟与元寂的星核残片一模一样。
“那就是原始死气的老巢?”青岚指着城堡,守源之火在她掌心熊熊燃烧,试图驱散周围的风带,“看着像座坟头。”
沈夜的莲子在掌心旋转,果仁上的绿光指向城堡的方向。“时间流速正常。”他松了口气,护盾外的风带渐渐平息,“这些风好像只在洞口附近活跃,往里走反而平静。”
阿玉打开木盒,新苗的叶片立刻舒展开,金色的火苗往最近的枯树探去。枯树在火焰中轻轻颤抖,树干上的孔洞竟开始愈合,树皮渐渐泛起绿色,很快就抽出了嫩芽——真的活了过来!
“管用!”阿玉兴奋地跑向另一棵枯树,新苗的火苗一路蔓延,所过之处,枯树纷纷焕发生机,很快就在洞口周围形成片小小的树林,挡住了风带的侵袭。
艾拉的守源双钥突然指向树林深处,金紫色光芒在地面画出个守源符文,符文周围的土壤里冒出无数银色的线,像之前见过的蚀晶虫幼虫,却比那些更细,正往树林的根部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