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墨尘的黑雾在白光中愣住了,他能感觉到那些被吞噬的魂魄正在变得安宁,顺着莲心的光芒往上飘,像是要回到该去的地方。
林凡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毒素与灵力在体内激烈冲撞,让他痛得几乎失去意识。但他笑了,因为他看到金色的莲心中,阿秀的身影正在变得清晰,她伸出手,穿过光芒,轻轻握住他的指尖。
“我们做到了……”阿秀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你看,花开了。”
整座母巢在白光中彻底绽放,化作一朵巨大的白莲花,花瓣层层舒展,将莲狱的黑暗全部驱散。那些被囚禁的魂魄坐在花瓣上,朝着林凡和阿秀挥手,然后化作点点星光,穿过莲狱的穹顶,飞向青阳城的方向——他们要回到自己的肉身里去了。
墨尘的善念婴儿坐在最顶端的花瓣上,对着林凡露出一个懵懂的笑,然后被一道金光包裹,消失在天际。墨尘的黑雾看着这一幕,终于露出释然的表情,化作一缕青烟,融入白莲花的花瓣中,像是完成了最后的救赎。
巴特尔和苏眉、白灵站在莲花下,看着半透明的林凡和阿秀,泪水无声滑落。他们知道,这或许是最后的告别。
“孙婆婆还在等我们开双莲堂呢……”林凡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开始化作光粒。
阿秀握紧他的手,指尖的光粒与他交融:“会开的,就算我们不在了,莲心还在,希望就在。”
白莲花渐渐升空,穿透莲狱的岩层,朝着青阳城飞去。花瓣扫过之处,塌陷的地面重新合拢,裂开的城墙自动修复,那些被幽冥血莲污染的土地上,冒出嫩绿的草芽,缀着晶莹的露珠。
当莲花升到青阳城主街时,终于缓缓消散,林凡和阿秀的身影化作漫天光雨,落在双莲堂的院子里。光雨渗入泥土的瞬间,院角突然冒出一株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开花——那是一朵并蒂莲,左瓣金,右瓣白,花心处,两滴露珠紧紧依偎,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苏眉蹲在并蒂莲前,轻轻触碰花瓣,突然发现泥土里埋着半块玉佩,正是双莲玉佩碎裂后剩下的部分,上面刻着的“等你”二字,被光雨滋润得愈发清晰。
“他们没走……”苏眉哽咽着笑了,“他们变成了花,守着双莲堂呢。”
白灵看着并蒂莲,突然指向天空——青阳城的百姓们正走出家门,对着漫天散落的光雨欢呼,他们的眼神清明,步履轻快,显然魂魄已经归位。孙婆婆拄着拐杖站在双莲堂门口,看着院角的并蒂莲,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
一切都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并蒂莲的金色花瓣突然微微颤动,花心处的露珠滚落在地,渗入泥土。泥土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隐约露出一点紫色的尖芽,尖芽上,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像是幽冥血莲的根须,又像是……某种更古老的邪祟。
白灵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蹲下身,指尖抚过那处泥土,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与紫莲教的蛊毒同源,却更加深沉,更加诡异。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抬头看向苏眉和巴特尔,“莲狱底下,好像还有东西。”
并蒂莲的花瓣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她的话。阳光穿过云层照在花上,金色的花瓣突然变得透明,露出里面隐约的纹路——不是双莲的图腾,而是一朵从未见过的黑色莲花,花瓣边缘,缠绕着细小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