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禁地秘辛，血脉觉醒
从王家取回启灵匙后，林凡没有立刻返回林家府邸，而是在东城区的一家茶馆坐了许久。窗外人来人往，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江湖轶事，茶客们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可他却觉得这热闹与自己隔着一层薄纱，满心满脑都是父亲与王默的往事，以及那枚沉甸甸的黑色令牌。
启灵匙……开启林家禁地的钥匙。
林凡捏着袖中的令牌，指尖能清晰摸到鬼形图案的棱角。父亲为了守护它而死，王默为了藏匿它而亡，这禁地之中，到底藏着什么足以让鬼手阁觊觎多年的秘密？
“小子，别光顾着发呆。”丹神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催促，“林浩还在思过崖，那灰衣人也没走远，你得尽快拿出章程。”
林凡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稍稍压下心头的激荡：“我知道。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去一趟林家禁地。”
丹神沉默片刻：“你想现在就开启禁地？会不会太冒险？”
“越往后拖，变数越多。”林凡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如刀，“林浩手里有残缺令牌，鬼手阁在暗处窥伺，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禁地里的秘密，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付了茶钱，林凡没有走正门回府，而是绕到府邸后方的僻静处，借着茂密的灌木丛掩护，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此时已近黄昏，霞光给灰瓦白墙镀上一层金红，巡逻的护卫换了班次，正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
他一路避开耳目，径直走向林家府邸最深处——那里有一片终年无人踏足的竹林，竹林尽头便是传说中的禁地。
林家子弟从小就被告诫，禁地是家族圣地，擅闯者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当场格杀。林凡小时候曾远远望过一眼，只记得那片竹林阴森森的，入口处立着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禁地”二字，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如今再次靠近，才发现这片竹林比记忆中更幽深。碗口粗的竹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枝叶交错，几乎遮住了天空，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的光点，落在厚厚的落叶上，连风声都带着几分呜咽，听得人心里发毛。
林凡运转《万象诀》，将气息压到极致，脚步踩在落叶上悄无声息。他能感觉到，竹林深处隐约有灵力波动，显然布着强大的阵法——这便是禁地的第一道屏障。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中央立着那块熟悉的石碑，石碑后是一扇紧闭的石门，门楣上雕刻着与启灵匙相似的鬼形图案，只是线条更加繁复，仿佛活物般盘踞在石门上。
“这阵法不简单。”丹神的声音带着凝重，“石门周围的地面有淡金色纹路，是‘困龙阵’的变种，一旦触发，别说凝丹境，就是筑基期修士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林凡蹲下身，果然看到地面上有极淡的金色纹路，如同蛛网般围绕着石门，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从怀中取出启灵匙，令牌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
“接下来怎么做？”林凡问道。
“将令牌按在门楣的凹槽处，用你的灵力催动。”丹神说道，“这阵法与启灵匙同源，需要林家血脉的灵力才能解开。”
林凡深吸一口气，走到石门前。门楣上的鬼形图案中央，果然有一个与令牌大小吻合的凹槽。他举起启灵匙，对准凹槽，缓缓按了下去。
“咔哒——”
令牌与凹槽严丝合缝，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林凡将体内的灵力缓缓注入令牌之中。
就在灵力涌入的瞬间，石门上的鬼形图案突然亮起红光，地面上的金色纹路也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石门蔓延而上，与图案交织在一起。整个空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浓郁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林凡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令牌传来，丹田内的金丹剧烈旋转，灵力被源源不断地抽走。他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松手——他知道，这是阵法在验证他的血脉。
不知过了多久，当红光与金纹彻底融合，形成一道完整的光幕时，石门终于发出一阵沉重的“嘎吱”声，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一片漆黑，仿佛择人而噬的深渊，隐约能闻到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
“可以进去了。”丹神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记得保持警惕。”
林凡收回令牌，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禁地。
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最后一丝光线隔绝在外。林凡运转灵力，在指尖凝聚出一团微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这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墙壁由青灰色的岩石砌成，上面刻着许多模糊的壁画。他举着微光凑近看，壁画上画着一些身着古装的人，有的在修炼，有的在战斗，还有的在祭拜什么东西，画风古朴，透着一股苍凉的气息。
“这些是林家的先祖。”丹神的声音响起，“看来这禁地不仅藏着秘密，还是林家的宗祠所在。”
林凡继续往前走，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摆放着数十个牌位，显然是林家历代先祖的灵位。牌位前的香炉里，还残留着些许香灰，似乎不久前还有人来过。
“有人比我们先到？”林凡心中一紧，握紧了手中的启灵匙。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石室，发现角落里有几个新鲜的脚印，看尺寸正是男子的脚印，而且不止一个。脚印通向石室后方的一道暗门，暗门虚掩着，露出一条更窄的通道。
“是林浩和那个灰衣人？”林凡眉头紧锁，“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或许林浩手里的残缺令牌，也能开启外层的阵法，只是无法进入核心区域。”丹神猜测道，“快跟上去看看，别让他们捷足先登。”
林凡不再犹豫，推开通往暗门的通道。通道比之前的更窄，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湿滑难行。走了约莫百十米，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说话声。
“……还没找到吗？那老东西说就在这最里面！”是林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痛苦，显然手腕的伤还没好利索。
“急什么？”另一个声音沙哑低沉，应该就是那个灰衣人，“这禁地机关重重，不小心就会送命。等拿到‘血玉’，别说一个林凡，就是整个林家，也得给我们鬼手阁让路！”
血玉？林凡心中一动，这应该就是鬼手阁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放轻脚步，悄悄靠近，从通道的拐角处探出头——前方是一间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放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血色玉石，玉石散发着柔和的红光，将整个石室映照得一片通红。
林浩和灰衣人正站在石台旁，灰衣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在撬动石台边缘的机关。林浩则捂着受伤的手腕，眼神贪婪地盯着血玉。
“快点！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人跟过来了。”林浩催促道。
灰衣人冷哼一声：“怕什么？就算林凡来了，凭他那点微末道行，也不够我塞牙缝的。”
就在这时，灰衣人猛地撬动机关，石台上的血玉突然光芒大盛，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撞在石室顶部，整个石室剧烈摇晃起来，石块从头顶簌簌落下。
“成了！”灰衣人脸上露出狂喜，伸手就要去拿血玉。
“住手！”林凡大喝一声，从拐角处冲了出来。
林浩和灰衣人都是一惊，看到林凡，林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灰衣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他放弃血玉，转身就朝林凡扑了过来，手中的匕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又淬了毒。
林凡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匕首，同时运转灵力，一掌拍向灰衣人的胸口。他如今已是凝丹初期巅峰，灵力比刚突破时凝实了数倍，这一掌带着呼啸的劲风，势要一击制敌。
灰衣人没想到林凡的速度如此之快，仓促间回臂格挡。
“砰！”
两掌相交，灰衣人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三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凝丹初期巅峰？你小子倒是藏得深！”
林凡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脚下步伐变幻，《万象诀》运转到极致，如同鬼魅般绕到灰衣人身后，双掌齐出，攻向他的后心。
灰衣人反应也极快，身体猛地向前一扑，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同时反手一刀，划向林凡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