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的晨钟刚歇,残响还绕着飞檐铜铃打转,钟楼之下已聚起层层修士。香火缭绕中,苏慕白一袭青衫染霜,手握太阿剑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鞘上的云纹在晨光里流转着危险的光晕。
“慕白!不可冲动!‘剑陨星辰’是太阿剑终极禁术,动则伤及本源,甚至有性命之忧!”苏家几位长老拦在身前,语气急切如焚,“肖河的实力深不可测,何必以命相搏?”
苏慕白猛地甩开长老的手,眼底翻涌着偏执的红:“我苏家世代守护太阿剑,岂能容他一个无名之辈在寒山寺放肆?今日定要让他尝尝这禁术的厉害!”话音未落,他周身灵气暴涨,青色剑光冲天而起,将钟楼上方的云层都劈出一道裂隙。
钟楼顶端,肖河负手而立,玄色衣袍被灵气卷得猎猎作响。他垂眸看着下方失控的苏慕白,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神却冷静得像结了冰的寒潭——早在苏慕白暗中催动禁术时,他便已察觉其灵力波动的异常,此刻周身经脉早已暗自运转,体表皮肤下,细密的鳞片正以常人难察的速度悄然蔓延。这是他的谨慎,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剑陨星辰!”苏慕白一声暴喝,太阿剑化作一道璀璨流星,携着撕裂空气的锐啸俯冲而下,剑势裹挟着漫天星力,仿佛要将整片天地都劈成两半。观战修士们惊呼出声,不少人下意识后退,生怕被这恐怖的剑威波及。
就在剑光即将及身的刹那,肖河周身猛地爆发出一层银蓝色光晕。细密的鳞片瞬间从脖颈蔓延至足底,覆盖全身,鳞片之上,一道道银辉纹路如活过来一般流转,赫然是“周天星辰纹”!纹路随着太阿剑的逼近快速变幻,竟与苏慕白剑招中蕴含的“天罡剑诀”轨迹完美重合,像是一面精准到极致的镜子。
“铛——!”
金属碰撞的刺耳摩擦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太阿剑狠狠斩在肖河胸前的鳞片上,火星四溅。令人惊骇的是,那看似轻薄的鳞片竟坚不可摧,不仅硬生生接下了禁术一击,反震之力还让太阿剑的剑刃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苏慕白瞳孔骤缩,满脸难以置信:“不可能!这是什么妖法?”
肖河缓缓抬眼,星辰纹在鳞片上熠熠生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引以为傲的天罡剑诀,不过是我纹路中复刻的皮毛罢了。”他这话并非虚言,早在苏慕白之前数次试探性攻击时,他便已凭借过人的聪慧看穿了天罡剑诀的核心轨迹,此刻不过是临场发挥,将纹路与对方剑招完美契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苏慕白被彻底激怒,发疯般催动剩余灵力,太阿剑虽已受损,却依旧爆发出凌厉的剑光,一道道天罡剑气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直逼肖河周身要害。
肖河脚步轻移,身形灵活得如同鬼魅,在密集的剑气中穿梭自如。他没有急于反击,而是一边闪避,一边观察苏慕白的灵力流转——这便是他的腹黑之处,明知对方禁术消耗巨大,却故意拖延,等着对方灵力耗尽的那一刻。鳞片上的星辰纹随剑气轨迹不断调整,时而凝聚防御,时而将剑气导流反弹,每一次都恰好避开要害,同时让苏慕白的攻击徒劳无功。
“砰!”一道剑气擦过肖河肩头,却被鳞片上突然亮起的星纹挡下,反弹回去的剑气反而在苏慕白手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苏慕白又惊又怒,灵力消耗让他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不肯罢手:“我不信你能一直挡下去!”他猛地将太阿剑抛向空中,双手结印,想要引爆剑中剩余的星力,同归于尽。
“天真。”肖河眼神一冷,杀伐果断的一面尽显。他周身鳞片猛地收紧,周天星辰纹瞬间光芒大盛,脚下踏出一道玄奥步法,身形骤然提速,如一道黑影掠过虚空,在太阿剑引爆前瞬间抵达苏慕白身前。
不等苏慕白反应,肖河抬手,掌心覆盖着鳞片的五指如铁钳般扣住苏慕白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苏慕白骨骼咯咯作响。同时,他另一只手屈指成拳,带着星辰纹的拳风狠狠砸在苏慕白胸口,纯粹的体术力量配合鳞片的加持,直接震碎了苏慕白的灵力护罩。
“噗——”苏慕白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钟楼的石柱上,太阿剑失去控制,插在地上,剑刃上的裂痕又深了几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灵力被震得紊乱不堪,经脉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