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肖师兄突破。”清月福身一礼,将玉盒递上,“这是掌门赏赐的‘培元丹’,助师兄稳固境界。”
肖河接过玉盒,指尖在盒盖上轻轻一抹,便已探知丹药真伪。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冷笑:掌门向来吝啬,怎会突然赏赐丹药?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余光瞥见清月袖口隐约露出的紫色纹路,正是太虚观“传讯符”的特征——看来外面不止她一人。
“有劳师妹。”肖河微微一笑,笑容温和,眼底却无半分暖意,“突破时确有小成,倒是惊动了掌门,肖某深感不安。”说话间,他不着痕迹地将一道微缩的地脉风暴能量,顺着递还玉盒的动作,“不经意”地传入清月掌心。这能量极为隐晦,除非对方运功探查,否则只会以为是突破时残留的波动。
清月只觉掌心微麻,并未在意,只道:“掌门也是关心师兄。对了,今日坊市有拍卖会,据说有件能探查地脉的‘寻龙盘’出世,师兄可有意向?”
地脉?肖河心中一动。母亲画像中的玄元印记与地脉能量有关,这寻龙盘或许能派上用场。但他面上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近日需闭关稳固境界,怕是去不了。倒是师妹若得空,可帮肖某留意一二?”他故意将“留意”二字说得极轻,同时指尖在青藤剑上敲了三下——这是他与剑灵约定的暗号,表示“此人可疑,暗中跟查”。
清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掩饰过去:“那便不打扰师兄了。”说罢转身离去,步伐间似乎比来时快了几分。
肖河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两股隐藏的气息在附近徘徊,其中一股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绝非太虚观弟子该有的气息。看来突破时引发的地脉风暴,终究是引来麻烦了。
他关上石门,再次布下禁制,这才取出母亲的画像。此刻画像眉心的玄元印记正缓缓旋转,与识海中的九劫法身图谱隐隐共鸣。他尝试将一丝地脉能量注入印记,竟发现印记光芒大盛,同时识海中涌现出一段晦涩的信息——“玄元九变,法身同源,寻得三印,可破迷障”。
三印?肖河沉吟。母亲留下的印记是其一,那另外两枚呢?他想起清月提及的寻龙盘,又想起方才感知到的血腥味,眼中寒光渐盛。看来这炼气中期的境界,不过是新麻烦的开始。
他不再多想,盘膝坐下开始稳固境界。法身鳞片上的暗金色光泽越发凝练,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动地下三尺处的地脉微流。这种与大地共鸣的感觉,让他想起幼时在山野间与野兽搏杀的日子——那时他靠的是本能,而现在,他靠的是智慧、实力,以及那份深入骨髓的谨慎与狠厉。
“修真世界么……”肖河低语,指尖划过青藤剑的剑脊,“无论是人是妖,是仙是魔,挡我者,皆可杀。”
密室之外,月色渐浓。清月匆匆行至后山竹林,早已等候在此的紫袍青年立刻上前:“如何?他突破了?”
清月点头,眼中带着惊疑:“炼气中期,而且……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紫袍青年冷笑一声,掌心把玩着一枚血色玉简:“察觉到又如何?太虚观这潭水, soon 就要浑了。通知下去,密切盯着肖河,尤其是他身上的那幅画像……”
夜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而密室中的肖河,早已将外界的暗流纳入计算,他的目光,正投向更遥远的天际——那里,才是他九劫法身最终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