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碎片中的命魂之力像是被无形的嘴咬住，顺着纹路缓缓渗入鳞片。那感觉不同于吞噬灵力的胀痛，更像是一股清凉的溪流融入丹田，碎片本身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最终化作一捧飞灰。
而随着命魂之力被吞噬，肖河丹田内的九劫鼎再次震动起来。鼎身的“命魂法则”凹槽亮起，原本空白的凹槽里，竟多了一丝银白色的光带——那是命魂玉碎片残留的力量，正与鼎内的混沌灵气融合。
“还差得远。”肖河感受着凹槽内的变化，这一丝光带连凹槽的十分之一都没填满。但这足以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东瀛的命魂玉，正是完善九劫鼎“命魂法则”的关键。
就在这时，青藤剑从储物袋中飞出，悬浮在《东瀛修真录》上方。剑身上的青衣剑灵探出头，小手在空中虚虚一划，很快，一个与九劫鼎一模一样的轮廓在虚空显现。轮廓底部的“命魂法则”凹槽里，银白色的光带清晰可见。
“鼎鼎说，这个‘小白玉’的味道，比八岐的‘坏东西’好。”剑灵奶声奶气地说，小手指着凹槽，“要是能多找些‘小白玉’，就能画出完整的圈圈了。”
肖河失笑。剑灵口中的“小白玉”，自然是指命魂玉。他摸了摸剑灵的头：“会找到的。”
他重新看向《东瀛修真录》，书页上的插画正在演示式神与修士的配合——修士结印引动命魂玉，式神便能借用修士的灵力施展神通，而修士也能通过命魂玉感知式神的状态。这种“共生”模式，虽然有命魂玉这个弱点，却能让修士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自身境界的战力。
“若是将这种模式，融入法身呢？”肖河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华夏的法身是内融，东瀛的式神是外契，若是能取两者之长——既保留法身与自身完全契合的优势，又能像式神那样，通过命魂玉承载额外的灵体力量，岂不是能让法身的战力翻倍？
这就是所谓的“跨体系融合”。
说干就干。肖河再次取出一枚命魂玉碎片，这次没有直接吞噬，而是运转法身灵力，尝试将自己的命魂之力注入碎片。
紫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流入碎片，原本莹白的玉片竟泛起了淡淡的紫金光泽。碎片中的残留的东瀛命魂之力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声响，但在肖河的刻意引导下，并没有溃散，而是与他的命魂之力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黑白相间的丝线。
“成了。”肖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枚碎片，此刻既保留了命魂玉承载灵体的特性，又融入了他的法生命魂，相当于一个外置的“法身副核”。若是将来遇到合适的灵体，他可以像东瀛修士那样将其炼化成“式神”，再通过这枚碎片与自己的法身连接，让式神的力量成为法身的延伸。
“东瀛修士用命魂玉束缚式神，我却能用它来壮大法身。”肖河捏碎手中的碎片，将融合后的命魂之力引入丹田。九劫鼎的“命魂法则”凹槽再次亮起，银白色的光带又长了一截。
他合上《东瀛修真录》，古籍失去精血的滋养，重新变得黯淡，缓缓落在桌上。
藏经阁的窗外，夕阳正沉入远处的山脉，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肖河走到窗边，看着山下江州城的万家灯火，眼神深邃。
修真之路本就没有定法，华夏的体系未必全对，东瀛的体系也未必全错。所谓的“差异”，不过是不同环境下催生的不同路径，终点或许是相通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些路径的壁垒，取其精华，为己所用。
九黎盟的血池洞，神道教的八岐秘宝，还有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命魂玉……
“越来越有意思了。”肖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他转身离开藏经阁，木梯的吱呀声再次响起，却比来时多了几分笃定。袖中的青藤剑轻轻嗡鸣，像是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跨体系融合的种子已经埋下，只待合适的时机，便能生根发芽。而那些挡在他面前的人，无论是九黎盟的魔修，还是东瀛的神道教修士，都将成为这颗种子最好的养料。
夜幕渐渐笼罩江州城，玄元阁的灯火次第亮起，唯有藏经阁最顶层的窗户，依旧黑着——仿佛刚才那场关于修真体系的探索，从未发生过。但只有肖河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