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子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只要能换三界安宁，区区因果，何足挂齿？”他接过白衣大能递来的金色契约，以指尖精血签下自己的名字。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无数黑色的锁链从契约中飞出，缠绕住他的元神，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印记。
画面至此消散，青藤剑剑灵的身影也变得有些虚幻：“主人，这就是《心衍篇》推演到的九劫第二劫——因果劫。”
肖河沉默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心脏位置的鼎纹。原来自己的前世青阳子，竟与仙界大能签订了如此沉重的契约。那黑色的锁链印记，想必就是自己法身中潜藏的因果业障，也是玄元道尊所说的“前世的债”。
“所以，我与蚩尤残魂的纠葛，并非始于今生？”肖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是，也不是。”剑灵解释道，“青阳子镇压蚩尤十万年，两人的元神早已纠缠在一起。蚩尤残魂能感应到您的存在，甚至您能吞噬他的力量，都是这份因果的体现。第二劫，就是要您直面这份因果，要么彻底斩断与蚩尤的联系，要么……被他的怨念吞噬，成为新的蚩尤。”
肖河闭上眼睛，识海中浮现出天机镜碎片曾映出的幻象——自己吞噬蚩尤残魂后，双眼泛起猩红的画面。原来那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因果劫可能带来的结局。
“斩断因果，会怎样？”他问道。
“青阳子的契约便会失效，蚩尤残魂可能会彻底失控，而您……也会失去吞噬混沌之气、掌控九劫鼎的能力。”剑灵的声音充满了担忧，“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肖河缓缓睁开眼，眼中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青阳子以元神为引镇压蚩尤，为的是三界安宁。我若为了自身安危斩断因果，岂不是辜负了他的牺牲？”
他站起身，法身中的九劫鼎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岩浆中的混沌祭坛残片感受到他的气息，也发出了微弱的共鸣。
“因果也好，业障也罢，既然是前世的债，今生便由我来还。”肖河的声音响彻密室，“蚩尤残魂若敢现世，我便亲手将他再次镇压！至于那份契约……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解除它的方法，既不违前世之诺，也不负今生之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体内的灵力突然暴涨，鳞片上的地脉纹路与鼎纹同时亮起，竟引动密室中的岩浆再次沸腾起来。这一次，岩浆中不再只有狂暴的力量，还多了一丝沉稳与厚重，那是肖河心境蜕变后，法身与地脉、混沌之气的融合更加完美的体现。
青藤剑剑灵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主人能有此心境，想必能渡过因果劫。《心衍篇》还推演到，想要化解这份因果，或许需要找到当年与青阳子签订契约的那位仙界大能。”
“仙界大能……”肖河抬头望向密室顶端的岩壁，仿佛能穿透岩层，看到九天之上的仙界，“总有一天，我会上去问问他，这十万年的因果，到底该如何了结。”
他不再停留，身形化作一道紫金色流光，冲出了灵眼密室。突破至筑基后期，又明了因果劫的关键，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整合玄元阁与镇魔司的力量，尽快对西域黑风渊的九黎盟余孽动手。
九黎盟手中必然还掌握着混沌祭坛的残片，而那些残片，很可能就是解开因果之谜、应对第二劫的关键。
当肖河出现在玄元阁广场上时，所有修士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恭敬地行礼。他们能感觉到，肖真人的气息比以往更加深不可测，仿佛与整个玄元阁、甚至整个江州的地脉都融为一体，令人心生敬畏。
柳乘风快步上前，躬身道：“真人，镇魔司的援军已到，随时可以出发前往黑风渊。另外，青木情报网传回消息，九黎盟似乎在黑风渊布下了天罗地网，还请真人三思。”
肖河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广场上摩拳擦掌的修士们，朗声道：“天罗地网又如何？我玄元阁的修士，从来不怕挑战！传令下去，一刻钟后，出发黑风渊！”
“是！”众修士齐声应道，声浪直冲云霄。
阳光洒在肖河身上，紫金色的法身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知道，因果劫的考验已悄然开始，而黑风渊的一战，或许就是这场考验的第一关。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心中，不仅有玄元阁的未来，更有前世未尽的责任与担当。
九劫之路，才刚刚走到第二劫。前路纵有千难万险，他亦会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