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半年没人碰过。”
“拍几张照片传回来。”孙连城说,
“特别是机身编号和舱门缝隙。”
“明白。”
挂断后,他转向季昌明:
“那份加密邮件的原始日志还在吗?”
“还在技侦服务器里存档。你要查什么?”
“发送时间和气象终端激活时间是不是在同一时间段。”
几分钟后,数据比对完成。
邮件发出时间为昨晚十一点五十分,终端被远程唤醒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八分。
八分钟间隔。
足够一个人从电脑前起身,换上装备,赶往某个预设地点,再发出一道指令。
孙连城缓缓合上笔记本。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所谓“军用机场接应”,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诱饵。
丁义珍故意放出线索,就是为了把追捕力量引向荒野,为自己混入主航站楼争取时间。
而真正危险的,不是他在哪里,而是谁在帮他传递消息。
他正要下令切断三〇七方向所有外联信道,制造撤兵假象,忽然听见技术员低声喊了一句:
“区长,有情况。”
“什么?”
“刚收到一组人脸识别报警。
十分钟前,一个目标出现在b2安检口,使用老年优待卡过检,登记信息为‘张德林,67岁’。
但系统比对结果显示,其面部轮廓与丁义珍匹配度达89%,步态分析也存在伪装痕迹。”
孙连城立刻站起身:“图像呢?”
屏幕上弹出一段监控画面。
一名驼背老人拄着拐杖缓慢前行,头戴毛线帽,口罩拉到眼角,
右手不自然地贴在腹部,像是藏着什么东西。经过安检门时,他微微侧身,避开摄像头正对角度。
“放大他右腕。”孙连城说。
画面拉近。
那是一块金属表带的手表,款式老旧,但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细微的金光。
他认得这块表。
两个月前在一次招商会上见过。
丁义珍戴着它站在主席台旁,笑着说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通知侯亮平。”他迅速下令,
“放弃返程路线,直接前往t3航站楼外围待命。
不要靠近安检区,找制高点观察进出人流。”
“赵警官那边呢?”值班员问。
“让他带人控制东西两侧出口,特别留意出租车停靠点和网约车接送区。
一旦发现目标试图离场,立即拦截,但不准动手。”
“为什么不动手?”对方不解。
“因为我们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伙。”孙连城盯着屏幕,
“这个人能拿到内部通讯权限,能伪造身份信息,甚至能操控广播系统。
他不在外面接应,就在里面配合。
我们现在抓的不只是一个逃犯,而是一张网。”
话音未落,季昌明突然开口:
“我刚调到一份新记录。昨晚十一点四十七分,
机场安保系统收到一条来自‘运维中心’的指令,要求开放b区备用通道十五分钟,理由是‘设备调试’。
审批人签的是值班主管的名字,但Ip地址来自一台未登记的终端。”
孙连城眼神一凛。
内鬼不止一个。
他拿起对讲机:
“所有单位注意,执行预案二级响应。通讯静默维持,行动代号改为‘夜巡’。
没有我的直接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触目标。”
说完,他重新看向主屏。
那个叫“张德林”的身影已经穿过安检区,正缓缓走向国际出发层的候机大厅。
他的手始终贴在腹部,走路时重心略偏左,像是受过旧伤。
孙连城伸手拿起钢笔,在战术图上画了一条直线,从b2安检口直达d12登机口。
笔尖重重落下。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技术员急促的声音:“区长,监控系统……出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