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将红星厂区的建筑拉出长长的影子。林晚星正在办公室里整理验收资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犹豫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陆砚国站在门口,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包。
砚国?林晚星有些意外地站起身。自从二房出事以来,这是陆砚国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陆砚国站在门口,神情复杂。他深吸一口气,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走进来,将帆布包放在桌上,然后突然向林晚星深深鞠了一躬。
大嫂,我是来替父母道歉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为我父母对您、对家族造成的伤害,向您郑重致歉。
林晚星连忙上前: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陆砚国直起身,眼眶微红:这些天,我在部队想了很多。父亲母亲做了错事,这是不争的事实。作为儿子,我理应代他们向您赔罪。
他打开帆布包,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这是我在父亲旧办公室里找到的,是他与那个陈先生的资金往来记录。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情况,也向纪委提交了材料。
林晚星接过信封,感受到它的分量。她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
不,我必须这么做。陆砚国打断她,语气坚决,身为军人,我更应该明辨是非。父亲他们为了私利,不惜损害国家利益,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三个月,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通过昌盛贸易,先后向境外转移了二百八十万元。其中有一笔五十万的汇款,就是在星火项目遇到技术瓶颈时转出的。
林晚星翻开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每一笔交易的日期和金额。她的手微微发抖:所以那时候突然出现的技术顾问,也是他们安排的?
是的。陆砚国沉重地点头,那个所谓的顾问,其实就是陈先生派来的人。他们故意提供错误参数,想要拖延项目进度。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晚星轻声问道。
陆砚国挺直腰板:我已经申请调往边防部队。一方面是为了与过去彻底切割,另一方面...我也想用实际行动证明,陆家儿女对祖国的忠诚。
他说着,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这三个月调查的全部记录,包括父亲他们在海外的几个秘密账户。希望对你们接下来的工作有帮助。
林晚星接过笔记本,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她知道,交出这些,意味着陆砚国与父母彻底划清界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砚川知道你要来吗?她问。
我还没去见大哥。陆砚国摇摇头,我想先来见您。毕竟,您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陆砚川走了进来。看到弟弟,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大哥。陆砚国立即立正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