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戍守的士兵,立刻警觉地围拢过来。
为首一名队正面无表情地横臂阻拦道:
“魏王殿下!”
“陛下有旨,您幽禁在府,无旨不得外出!”
“请殿下即刻回府,莫要让我等为难!”
这冰冷的阻拦,彻底激起了李泰的怒火。
他满心想着如何去宫门前攫取泼天的声望,岂容这几个小小的士卒挡路?
“狗奴才!好大的狗胆!瞎了你的狗眼!”
李泰勃然变色,不顾亲王身份,猛地抢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抽在那名队正的脸上。
“啪!”
队正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身体晃了晃,惊怒看着李泰。
李泰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横飞怒骂道:“本王乃当今陛下亲子,大唐魏王!”
“尔等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本王的去路?”
“如今宫门外,忠臣义士齐聚,为江山社稷、为士林正气慷慨陈词!”
“本王身为皇子,岂能坐视不理,安守府中?”
“你这是要陷本王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吗?”
李泰声色俱厉,以身份和所谓的大义压人:
“滚开!再敢阻拦,休怪本王诛你九族!”
说罢,他根本不看那队正屈辱而紧绷的脸色,猛地一挥手,对身后众人喝道:“我们走!看谁敢拦!”
队正有些被吓住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泰,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快步离开了魏王府。
“快!立刻将魏王强行出府,前往承天门的消息,飞报于陛下知晓!”
李泰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急匆匆赶到承天门外。
当他亲眼看到跪满广场的官员士子,听到震耳欲聋的请愿声浪,看到写满控诉的白色条幅时……
非但没有丝毫惊怒,反而涌起一阵狂喜!
好!
好得很!
阵势越大越好!
闹得越凶越好!
这汹涌如潮的“民意”,正是他打击李恪,重塑自身形象的绝佳武器。
李泰迅速调整面部表情,换上一副沉痛肃穆,又带着凛然正气的神色。
随后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亲王袍服,对身边一名机灵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那家丁心领神会,立刻深吸一口气,用尽平生力气,扯着嗓子高声呐喊:
“魏王殿下到!”
这一声呼喊,就像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产生了奇效。
原本嘈杂混乱的广场,声音为之一滞。
成千上百名的官员、士子,同时停下呼喊,纷纷扭过头,看向李泰。
李泰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眼神扫过全场,带着一种同仇敌忾的沉痛。
他快步来到人群前,随即朗声开口,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悲悯与愤慨:
“诸位!诸公!各位饱读诗书的士子同仁!”
李泰先是抱拳,向四周行了一个罗圈揖:
“本王虽幽居府中,然心系社稷,无一日不忧心国事!近日所见所闻,实在令人痛心疾首,五内俱焚!”
李泰话锋一转,直接将矛头对准牛痘接种:
“想我华夏,煌煌千年,圣贤教化,以仁孝治天下,以正道御万民!”
“岂能容那等来历不明,迹近巫蛊之术,惑乱人心,践踏祖宗法度?”
李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比的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