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反复摩挲着纸面，眼中充满了惊艳：
“竟如此洁白、坚韧、平滑！朕从未见过品相如此上佳的纸张！恪儿，此纸可能着墨？”
“父皇一试便知！”
李恪微微一笑，拿出一支紫毫笔和一方砚台。
李世民迫不及待地蘸墨，在纸上一挥而就，写下了一个“唐”字。
但见墨迹落于纸上，并无半点晕染涣散。
而是迅速被纸张吸收，字迹清晰锐利，黑白分明，墨色乌亮。
“好！好纸！好纸啊！吸墨性竟也如此之佳！”
李世民看着纸上那饱满锐利的字迹，赞叹：“此纸品质，远超当下所有！”
“若以此纸书写公文、刊印书籍，字迹清晰，易于保存，实乃文房至宝！”
李靖也拿起一张，仔细审视，作为统帅，他立刻想到了军事用途：
“陛下，此纸坚韧，若用于绘制精密地图、传递重要军情文书，当可大大降低途中损毁的风险，亦能承载更细致的内容！”
秦琼激动得胡须微颤：“殿下，此纸一出，天下寒门学子有福矣！”
“若其造价低廉，书籍成本必将大降！”
“知识传播将更为便捷，此乃教化大兴之基啊！”
程咬金也咧着嘴笑道：“看着是比以前的纸亮堂多了！好东西！而且比宣纸柔软，擦屁股应该……”
程妖精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闭嘴，朝众人讪讪一笑。
李世民狠狠瞪了这老匹夫一眼，转而又看向李恪，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恪儿，此纸固然绝佳，然，产量如何？一日能产多少？造价几何？”
若产量稀少，造价高昂，价值终究有限。
众人也都看着李恪，眼中满满都是期待。
“父皇所虑极是，若造价高昂、产量稀少，此物便只是少数人把玩的珍品，而非惠泽天下的利器。”
李恪微微一笑：“然，此纸并非以昂贵麻、藤为料，其主料，乃是南方随处可见、生长迅速的竹子！”
“经儿臣改良的‘石灰蒸煮法’处理后，原料易得，成本……极其低廉，远超市面任何一种纸张！”
“竹子？”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惊喜。
竹子确非稀有之物，若真能以此造出如此佳纸，成本问题可谓迎刃而解。
“至于产量，儿臣已命手下人督率将作监，于沣水河畔大规模建造、扩建造纸工坊，日夜赶工。”
“截至昨日禀报，目前日产此等品质的‘贞观纸’，已稳定在八万余刀！”
“八……八万余刀？！”
李世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随即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不仅是他。
身旁的李靖、程咬金等人，也无不瞳孔收缩，脸上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
八万刀！
便是每日八百万张洁白坚韧的上等纸张！
这个产量，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的边界。
要知道，以往官署、士林所用的纸张，何曾有过如此海量的供应？
这简直是如同将以往视若珍宝的明珠，变成了可以随意挥洒的沙砾！
“八万刀！”
李世民猛地抬起头：“恪儿，此言当真？每日真有八万刀之巨？”
“父皇，千真万确！”
李恪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