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你看这脚印，”阿全蹲下身，指着地面上深陷的巨形爪印，“分身和本体压出的痕迹，根本一模一样。”
苏醒、阿全和狸狸此刻正站在狼牙城先前施展分身的位置。
战事暂歇，三人闲来无事，便跑来现场探查，想弄明白启点镇究竟是如何精准锁定狼牙城本体的。
苏醒俯身，用手指从爪印边缘抠起一块干涸的泥块，放在指间捻了捻。
一种极细的金属粉末簌簌落下，在阳光下泛出微不可见的晶光。
“这是什么东西？”他将指尖递到两人眼前，“我能感觉到细微的能量波动。”
“是闪光粉，制作闪光弹的常用魔法材料。”狸狸一眼认出，语气讶异，“原因……竟然这么简单？”
真相豁然开朗。
看来外事安全部之前所谓的“侦查任务”，实则是为了摸清狼牙城的行进路线，并提前在此地撒下闪光粉。
狼牙城庞大的钢铁巨足行进时，难免会沾上这些粉末。而在施展分身时，这类附着物恐怕无法被完美复制。
“这方法也太简单了吧？”阿全忍不住嘀咕，“狼牙城能活到今天，真是运气好。”
“也没那么容易。”狸狸沉吟道，“从狼牙城分身出现到被主炮击中，中间不过六秒。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分辨差异并准确击中，很难。”
“事情可以很简单，”苏醒接过话，“很多人或许早就知道狼牙城分身的秘密，只是不说，等着关键时候坑他一把。”
他顿了顿，目光深远：“也可以很复杂——也许裘德克自己清楚这个破绽，却故意留着；又或者，他本可以制造一个完美的分身，但他偏不。他也在等，等一个足以误导所有人的‘关键时刻’。”
“那今天还不算关键时刻吗？”阿全不服，立刻反驳。
“我不知道。”苏醒摇了摇头，回头望向远处沉寂的启点镇。
目光仿佛穿透厚重的钢铁，看到那些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最高层们，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我只知道，如果狼牙城成功了，它会贴近启点镇，双方陷入肉搏，不死不休。”
他声音低沉下来：“而现在这样，岂不更好？狼牙城付出了代价，能给背后的盟友一个交代；启点镇守住了防线，双方都保留了余地——大家都说得过去。”
苏醒总觉得这场狙击战结束得太快。
除了那些死去的狼骑兵——按照阿全的说法，它们本就是被视作炮灰的存在——双方似乎都极有默契，并未造成真正伤筋动骨的损失。
除了……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一颗被遗落的巨狼头颅静静躺在尘土中，双眼仍圆睁着。
两个小时后，在一声响亮厚重的汽笛声中，启点镇的八尺巨足喷出大量的白气，他又“站立”起来。
此时正在苏醒三人聊天的罗璇轩脸色一变，口中骂道：“该死，计划怎么提前了，我们的城主大人不会又多想了吧。”
他顾不得和苏醒继续争论——狼牙城城主裘德克到底是头脑简单还是心思深沉，他再次乘坐吊笼，返回启点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