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凡猛地睁开双眼,那目光中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眼底熊熊燃烧。他发疯似的扑向刚才坐过的那块地砖,地砖上刻着古怪螺旋纹,像是某种神秘而古老的密码。他的指节用力敲击在地砖上,声音空洞得如同敲响了死亡的丧钟。
“撬开它!必须找到线索!”他嘴里嘟囔着,声音因为紧张和急切而变得有些沙哑。他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工具刀,刀锋闪烁着寒光,毫不犹豫地撬入地砖的缝隙。汗水混着灰尘,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砖上,瞬间被灰尘吞噬。
地砖应声而起,古老机械装置。那铜绿像是岁月留下的狰狞伤疤,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装置核心处,一个布满裂纹的小小沙漏正散发着幽微的蓝光,那蓝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神秘而迷人。沙漏内部流淌的并非沙粒,而是一种闪烁着星屑般光芒的奇异物质,它就像一个微小的宇宙,顽强地维系着这一小片空间的秩序,发出那微弱而清晰的滴答声,仿佛是时间的脉搏在跳动。
沙漏底部,一个模糊的、属于父亲的标记几乎被铜绿完全覆盖,但那标记却像灯塔般,在黑暗中照亮了金凡的心。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父亲…!”他喉头哽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这微小的秩序之光,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火炬,给了他继续前行的勇气。他瞬间明白,这沙漏是陷阱的节点,也是父亲留下的唯一路标。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试图触碰那维系着脆弱平衡的沙漏,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的刹那,一股阴冷彻骨的气息猛地从身后炸开,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冰冷的寒意灌入他的骨髓。回廊里所有混乱的声响瞬间被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无数玻璃同时被碾碎的尖锐嘶鸣所取代,那声音就像无数根针,刺痛着他的耳膜。
墙壁上那些肖像画里的人脸同时扭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了灵魂,它们发出无声的尖啸,那表情狰狞而恐怖,仿佛要将金凡吞噬。光线被吞噬,整个回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黑手捂住了眼睛。
一个巨大的、由纯粹粘稠阴影构成的怪物,无声无息地凝聚在狭窄的走廊中央。它没有眼睛,只有两个不断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那旋涡就像两个无底的深渊,贪婪地锁定着金凡和他身下的沙漏装置。时间在它周围剧烈地扭曲、塌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周围的一切。
“觊觎者…死!”一个非人的意念,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金凡的脑海,带来撕裂般的剧痛。那意念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金凡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血液瞬间冲向四肢百骸,却又被恐惧冻结,就像被冰封的河流。那阴影怪物的凝视,仿佛能直接抽走他的灵魂,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逃跑,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但他的目光掠过身下那幽幽发光的沙漏,父亲最后的面容和那句“最怕清醒的人”再次无比清晰地撞入脑海。那面容带着疲惫和坚定,那句话就像一把利剑,刺破了他心中的恐惧。
“逃跑?不!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线索,是通往真相的门!一旦放弃,父亲将永远迷失,自己也永陷牢笼!”他在心中怒吼,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滚开!”一声嘶吼,竟带着连他自己都惊讶的暴烈力量,从胸腔里炸开。那声音如同愤怒的狮子在咆哮,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猛地将撬起的沉重石板推向那扑来的阴影,石板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那阴影怪物彻底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