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长的轨迹,哪怕只偏离我为你设定的死路半分,都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节点,成为那撼动我大树的蚁穴!那撕裂我苍穹的风暴!那威胁我统治的…祸源!”他几乎是在怒吼,声音里充斥着对被挑战的深恶痛绝和对潜在威胁的极度警觉,“将威胁扼杀于萌芽,这是最古老的生存法则!金凡,你错就错在,你让人‘看见’了你的根脉能扎向何处!这——才是你今日败亡的根源!是你招致覆灭的唯一理由!”
话音落下,一阵压抑的死寂笼罩废墟,只有远处残火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赵无极挺拔地伫立在高处,夕阳的余晖勾勒着他冷酷的侧脸,如同不可一世的君王在检视他的战利品。
他冷冷地俯视着废墟边缘那如破布般奄奄一息的金凡,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彻底的、极致的轻蔑和抹除障碍后的快意。
“虫子终究是虫子,再怎么跳蚤蹦跶,也掀不起巨树的半片叶子。”他最后丢下一句,如同丢弃一件垃圾的冰冷判决。然后,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金凡一眼,从容地转身,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和他的随从,踏着满目疮痍,一步步走向逐渐黯淡的远方。
废墟上只留下他傲慢的宣告和宣告背后森然的动机,如同烙印般钉在金凡残存的意识里——那动机是嫉妒带来的掠夺欲,是贪婪滋生的占有狂,更是对威胁本能般的毁灭渴望。
金凡的手指深深抠进身下冰冷的泥土,口中涌出的鲜血带着铁锈味,呛得他窒息。赵无极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刀刃刺入骨髓,无情地剥离着他所有赖以支撑的骄傲与信念,将残酷的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这片死亡废墟之上。
身体的剧痛似乎被这股巨大的屈辱与仇恨暂时压制,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那消失在烟尘暮色中的背影,瞳孔深处那缕微弱的光芒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在破碎的深渊中,被绝境与复仇的薪柴点燃,开始顽强地燃烧、凝聚。
赵无极的狞笑在烟尘中扭曲,指尖凝聚的毁灭黑芒撕裂空气。
我灵力枯竭,秘宝黯淡,医仙子力竭倒地,玄阵子昏迷,断臂的阿石挡在我身前。
黑芒压下的瞬间,我摸到了怀中唯一温热的东西——那颗黯淡的引灵珠。
“阿石!血!”我嘶吼着,将珠子按进他断臂喷涌的伤口。
赵无极的笑凝固了:引灵珠吸饱热血,竟牵动地脉残阵,医仙子的银针、玄阵子碎裂的阵盘同时亮起。
三股微光交织,将赵无极的毁灭之力硬生生逆转,反噬其主。
烟尘散尽,赵无极化为飞灰,而我们被神秘金光笼罩——
一个模糊身影在光中低语:“引灵珠,血祭阵…你们,唤醒了吾。”
赵无极的狞笑在翻腾的烟尘中扭曲,那是一种胜券在握、即将碾碎蝼蚁的残忍快意。他指尖凝聚的毁灭黑芒,不再是光,而是实质化的死亡,每一次细微的跳动都撕裂着周遭的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毁灭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片死寂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