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院长亲自宣判:玄夜真人的修为被尽数废去,连同那帮幽影宗余党一起,永远封印在学院的“无量地狱链”中,生不如死;他们的势力在随后的清剿行动中土崩瓦解,学院藏书阁的残存档案被悉数焚毁,确保再无后患。
天枢学院的苍穹之上,重新恢复了宁静的仙霞流转,学生们在学堂间欢歌笑语,清晨的打坐课传来平和的气机震荡,仿佛从未有过阴霾。
众人重拾对学院的信任:林风攥紧手中的道符,在演武场上誓言加倍努力,归顺学院的守护誓言,学院内外弥漫的归属感如春风化雨,滋养着每一颗仙途初开的心灵。
清晨的天枢学院浸在薄雾与流岚之中,琉璃飞檐承着初阳露珠,练功场上已有弟子吐纳灵气,却总有人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高处。金凡独自盘坐于悬空崖最高处,身下云雾轻涌,白衣如静水无痕。几个弟子在下方小径上“偶然”经过,脚步踌躇,目光却似被磁石吸引,偷偷仰望那崖顶孤影——昔日背负污名的同窗,如今已是拨云见日的传奇。
起初,弟子们只是远远地躬身行礼,带着敬重与一丝不敢惊扰的拘谨。金凡微微颔首回应,神情宁静如古井,仿佛那场颠覆声誉的风暴只如清风拂过山岗。他依旧在讲法堂传道解惑,但堂内早已不同往日:座无虚席,寂静无声,每一双眼睛都专注地追随着他,再不见一丝疑虑的阴霾。
真正的考验来得猝不及防,如同淬火的冷水。
这一日,兽苑深处爆发出震天怒吼,声浪裹挟着腥风,瞬间撕裂了午后的宁静。一头暴怒的“青鳞地甲兽”挣脱了层层符咒束缚,双目赤红如血,鳞甲森森,裹挟着摧山裂石的凶戾之气,撞破精铁围栏冲入弟子聚居的“清心谷”!
弟子们瞬间被这灭顶之灾的阴影笼罩,惊呼四散。混乱中,一个身影却如离弦之箭逆着人流疾冲而去——正是凌昊,那个曾经带头讥讽金凡的少年!此刻他脸色煞白,双腿被倒塌的兽栏压住,眼看那巨兽的利爪裹挟着腥风,已挟着千钧之力当头拍下!
“凌昊——!”绝望的尖叫声刺破空气。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比惊雷更快、比疾风更锐的白影骤然切入死亡阴影。金凡的手,那只曾执笔、结印、最终揭开真相的手,此刻稳稳点在了地甲兽布满粘液的狰狞眉心。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炫目的光华,只有一点微不可察的莹白光芒瞬间没入。
时间仿佛被无形之手捏住。地甲兽那毁天灭地的狂怒骤然冻结,庞大身躯僵直如石,赤红凶瞳中的暴戾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茫然与原始的混沌。它沉重地后退一步,粗重的鼻息喷在凌昊脸上,最终竟温顺地伏低了头颅,发出困惑的低呜。
死寂之后,是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和难以置信的抽气声。金凡已蹲在凌昊身旁,温和的灵力自他掌心流淌而出,小心翼翼探查着伤势。凌昊惊魂未定,身体抖得厉害,眼神复杂地望向金凡,嘴唇翕动,那句迟来的“谢…谢金学长”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有羞愧的潮红从脖颈蔓延到耳根。
“无妨。”金凡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片落叶。他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落在地甲兽颈项间断裂的符咒项圈上。那并非自然损耗,几道细微的刻痕,如同毒蛇爬过,巧妙地改写了关键灵纹走向,透着一股阴冷的玄冥气息。
“有人篡改了‘镇灵符’。”金凡的声音不高,却如冰珠砸落玉盘,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人群瞬间炸开。
“什么?符咒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