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风暴席卷天枢”的谣言肆虐天枢学院:人心惶惶,修为停滞不前。
金凡联手精通药理的柳清焰、憨厚可靠的体修石磊、精通阵符的水玲珑,追查散布谣言的神秘人。
当所有蛛丝马迹指向学院最公正无私的戒律长老时,他们被卷入更深的黑暗——长老表面维持秩序,实则暗中准备利用混乱盗取镇院法器。
一场无声的较量在戒律长老眼皮下悄然展开。
藏书阁深处,旧籍堆成的“峭壁”在凝滞的光线里投下连绵阴影,空气里浮动着陈年卷轴所特有的灰尘与智慧混合的气息。金凡盘坐在光影交错的角落,一本摊开的《星辰轨迹与周天运转》搁在膝头,目光却穿透纸页,紧紧锁住远处聚仙坪上交头接耳的一小群弟子。
自“灵气风暴即将席卷天枢”的恐怖传言瘟疫般传开以来,一种无形的压抑便在学院每一个角落沉淀,连这些本用于钻研道法的清静之地也难逃毒染。
“那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炼妖塔那边?”“绝对是天枢台……我堂兄亲眼瞧见罡风卷走了天枢镜!”议论片段飘来,夹杂着“境界松动”“灵气稀薄”的恐慌低语。金凡指尖在古旧封皮上摩挲着粗糙纹理,心知这份恐慌本身已是风暴,无形却威力巨大,必须从根挖起。
穿过喧嚷的演武场边缘,人潮如喧嚣的溪流滚动着不安,空气粘稠如重墨。金凡踏入天玑苑深处一片竹林幽境时,清风徐来,拂去身上沉重阴霾。青翠竹干丛中掩映一方青石桌,已有三人静候。石磊壮硕的身姿如稳坐的风痕,柳清焰纤细玉指正捻着一片叶仔细审视脉络,水玲珑指间一枚半透明的微型阵盘流光闪烁无声旋转。
“有风。”柳清焰声音清冷,不紧不慢放下叶片,指尖萦绕的探查微光散去,“源头复杂。三日前丹房外务杂役最先恐慌低语,提及天枢台异象;两日前术算阁执事于论道台,公开推断风暴轨迹与本院契合概率极高;昨日更是由几位高阶弟子印证恐慌。时间、人物、渠道均看似巧合……过分契合便显刻意。”
石磊浓眉紧蹙,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拍在石桌上,震得杯盏轻跳:“可恶!弄得人心惶惶,连晨课吐纳都心神不宁。鬼鬼祟祟的鼠辈,有种站出来!”竹叶簌簌轻颤,回应着他纯粹的愤怒。
水玲珑修长双眉一挑,微型阵盘在掌心悬停,流光盘旋折射清冽蓝光:“传播链路确实巧妙利用了关键节点和人影。初始消息模糊,引人猜测;中期动用威信增强可信度;最后引爆群体恐慌。手法娴熟,非是一时起意可成。”她抬眼,锐利目光看向金凡,“凡哥,接下来如何下手?”
金凡指尖悄然凝结一缕清风符箓,符箓散出无形的波纹扫过竹林深处每一个角落——确保无窥探之眼。“分路而行,”他眼神清亮起来,“清焰,辛苦仔细梳理丹房杂物间及执事房舍附近,哪怕一点灵植灰烬、异常药渣也莫放过;石头,你目标明显,正好监视天枢台出入口,看是否有异样出入者;玲珑,尝试追索近期护院阵法波动或核心符文运转异常。”
他语速不缓不急,带着笃定如坚峰沉入水底后的宁静决心:“主峰公告栏周边交给我。”
子夜时分的天枢峰,死寂被无孔不入的严寒渗透,守夜弟子的灯笼在远处山道如渺小的萤火漂浮不定。金凡如同一道真正的幽灵,悬在离那布告栏数丈远的陡峭石壁凹陷处。夜风刺骨,他周身仅覆一层凝水成霜后自然形成的冰晶薄盾,收敛神识屏住气息的存在感近乎虚无。仙宫悬于苍穹,亘古的冷辉将布告栏映照得亮如白昼,上面层层叠加的公告纸张在风中瑟瑟低语。
时间在石壁与骨髓里一同缓慢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