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极其艰难。
碎片的规则结构坚固而晦涩,每一丝试探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规则涟漪。
有几次,轻微的刺激甚至差点导致碎片内部逻辑崩溃,险些湮灭。
“它太不稳定了,就像强行压缩在一起的矛盾体,”沈鸿疲惫地揉着眉心,“强行拆解很可能什么也得不到。或许……我们需要换一种思路。”
“什么思路?”助手问道。
“共鸣。”沈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既然赵小玥同志能从中感知到历史回响,说明它内部封存着信息。我们不一定非要拆开它,可以尝试用特定的规则频率去‘唤醒’它,引导它自身释放出我们能记录和分析的信息。”
这是一个更为精妙,也更为危险的方法,如同用音叉去寻找一个易碎容器的共振频率,稍有不慎就会将其震碎。
与此同时,医疗部内,赵小玥在苏婉清的严密监护下,尝试着更深入地“阅读”那块碎片。
她没有再感知到连续的画面,而是捕捉到了一些更加抽象、却可能更为核心的“概念碎片”:
界定域——一种划分所有权和管辖范围的强制规则。
义务绑定——将付出与回报强行关联,并倾斜向单方面受益的逻辑锁。
存在性依赖——使被约束方的存在本身,依赖于对契约条款的履行。
这些冰冷的概念,让她不寒而栗。这根本不是共生契约,这是一份精心设计的、披着契约外衣的奴役工具!
当她尝试将感知聚焦于碎片中可能存在的、关于“织命者”本身的信息时,一股强烈的排斥感和眩晕袭来,碎片剧烈震颤,仿佛触动了某个自毁机制,吓得沈鸿立刻叫停了她的尝试。
“它被设置了‘保险’,”沈鸿面色凝重,“关于其来源和制造者的信息,受到最高级别的保护。强行突破,结果很可能就是碎片彻底湮灭。”
研究似乎陷入了僵局。他们拿到了一把钥匙,却发现钥匙本身被锁在了一个更坚固的盒子里。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基地外围的侦察单位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报告!我们发现了一个‘引导者’!它……它没有攻击,而是停留在三号警戒区边缘,面朝基地方向,其头部镜面……正在投射一段重复的、结构简单的规则信息!”
“内容是什么?”江季黎立刻问道。
通讯兵顿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经过‘基石’初步破译,内容是……‘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