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好像不是猎枪上的东西……”二愣子也凑过来看,他虽然不懂,但也觉得这些零件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精密感。
郭春海的心跳再次加速。他想起之前看到卡车上那些带有铭文的金属部件。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他脑海——这些混蛋,恐怕不仅仅是在偷猎!他们可能还在利用边境的便利,走私军火或者……军事装备的零部件!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西伯利亚狼”集团的性质就更加恶劣,危害也更大!
除了这些从指挥室缴获的物品,他们此行的另一个巨大“收获”,便是亲眼目睹并部分摧毁了那个堆积如山的赃物堆放场。那些华美却沾满血腥的虎皮、豹皮、熊掌、鹿角……虽然大部分葬身火海,但足以证明这个集团犯下的滔天罪行。格帕欠精准拔除哨位,二愣子成功纵火,这些战术目标的达成,其价值丝毫不亚于手中的这些文件和零件。
“我们成功了第一步。”郭春海将物品小心地收回帆布袋,系紧袋口,语气沉重而坚定,“我们捅了马蜂窝,拿到了他们犯罪的重要证据,还毁了他们的老窝。但是,这远远不够。”
他抬起头,看向格帕欠警戒的方向,又看了看疲惫不堪的二愣子:“这些东西,必须安全带回去!这关系到能否彻底铲除这个毒瘤,关系到能否为那些死去的生灵讨回公道!”
休息了短短五分钟,郭春海便强行下令继续前进。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身后的追兵可能随时会循着踪迹追上来,而且,天也快亮了,一旦天亮,他们在异国山林里暴露的风险将成倍增加。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艰难。疲惫和寒冷无情地侵蚀着他们的意志和体力。二愣子几乎是靠着本能在移动,好几次差点摔倒。郭春海和格帕欠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来照顾他。
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老巢被端,损失惨重,内部一片混乱;或许是因为郭春海选择的撤离路线确实刁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追兵的迹象。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终于抵达了预定的第一个安全撤离点——位于边境线附近、一处极其隐蔽的岩洞。这个岩洞是郭春海多年前偶然发现的,入口被藤蔓和一块活动的巨石遮挡,内部空间不大,但干燥避风,是理想的临时藏身之所。
三人挤进狭小的岩洞,用巨石重新堵好入口,终于获得了片刻真正的喘息之机。外面寒风呼啸,洞内却相对“温暖”。极度的疲惫瞬间将他们淹没,二愣子几乎是一进洞就靠着岩壁昏睡过去,发出沉重的鼾声。格帕欠也抱着枪,闭目养神,呼吸均匀。
郭春海却不敢立刻睡去。他将那个装满缴获物的帆布袋紧紧抱在怀里,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这次的收获,太丰厚了,也太沉重了。这些染血的皮毛、冰冷的零件、看不懂的文件和那个打不开的保险箱,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他们带回来的,不仅仅是一次突袭成功的战利品,更是一个巨大漩涡的中心,是揭开一个跨国犯罪集团黑幕的关键钥匙。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如何将这些证据安全送出去?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更加疯狂的反扑和追杀?
洞外,天色渐亮,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对于郭春海三人来说,带着这“丰厚”却烫手的缴获,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来临。他们就像怀抱珍宝行走于悬崖的旅人,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