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最后一枪(2 / 2)

郭春海摇摇头:先回屯里。得跟赵卫东商量个法子。

回屯的路上,三人都在琢磨狼群的异常行为。屯口,乌娜吉抱着孩子正等着。小家伙一见郭春海就咯咯笑,小手直往北沟方向指。说来也怪,孩子手腕上的叶脉纹比早晨更红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出事了?乌娜吉担忧地问。

郭春海摇摇头,从兜里掏出那撮狼毛。孩子立刻伸手去抓,小手碰到狼毛的瞬间,纹路突然亮了起来,映出个模糊的画面——一群狼围着一只生病的幼崽!

这是...白桦倒吸一口凉气,狼群在求救?

赵卫东的化验结果证实了他们的猜测。狼毛上的金属碎屑是某种药物成分,而幼狼的症状确实是犬瘟热晚期。

必须隔离治疗。赵卫东推了推眼镜,否则整个山林的犬科动物都会遭殃。

当晚,郭春海召集屯里的猎户开会。众人七嘴八舌,有的主张直接剿灭狼群,有的担心会破坏生态平衡。最后老猎人托罗布一锤定音:鄂伦春人有规矩,不打带崽的母兽,不杀求救的生灵。

第二天清晨,一支特殊的医疗队出发了。郭春海带着五六半和白桦的猎刀开路,赵卫东背着药箱居中,二愣子和托罗布殿后,扛着个用桦树皮特制的笼子。

狼群的踪迹比想象的容易找——耳缺狼似乎故意留下了明显的标记。当他们接近昨天的土坯房时,紫貂突然发出警报。前方的雪地上,耳缺狼独自站在那里,右耳的伤口还在渗血。

它在等我们。白桦轻声道。

令人惊讶的是,狼没有攻击,而是转身走向土坯房,时不时回头看看,像是在引路。三人小心翼翼地跟上,赵卫东已经准备好了注射器和药物。

土坯房里的情景比昨天更糟。几头成年狼明显也出现了症状,趴在地上无力地喘息。那只生病的幼狼情况最严重,已经陷入了昏迷。墙角的阴影里,躺着那头实验体狼的尸体——它脖颈上的金属项圈被咬断了,身上满是撕咬的痕迹。

内斗?二愣子小声问。

郭春海摇摇头,指着项圈上闪烁的红灯:追踪器还在工作。它可能是为了保护狼群,自己咬断了项圈。

赵卫东开始给幼狼注射抗生素,其他狼只是警惕地看着,并没有攻击的意思。耳缺狼蹲在门口,眼睛始终盯着郭春海手中的枪。

放下枪。托罗布突然说,鄂伦春老话:持械不入求医门。

郭春海慢慢把五六半靠在墙边,从怀里掏出乌娜吉准备的药膏。说来也怪,狼群立刻放松了许多。耳缺狼甚至走近了几步,用鼻子碰了碰药罐子。

治疗持续了整个上午。当赵卫东给最后一头狼打完针时,耳缺狼突然叼来一样东西放在郭春海脚边——是半截军用绑腿,上面沾着新鲜的血迹。

这是...白桦捡起绑腿,苏联军用的!

耳缺狼又叼来几样东西:一个破碎的玻璃瓶,几枚弹壳,最后是一个还在闪烁的电子装置——和实验体狼项圈上的一模一样!

有人在猎杀它们!二愣子惊呼。

郭春海仔细检查那些物品。弹壳是7.62x54R,典型的苏联制式弹药。玻璃瓶上贴着俄文标签,赵卫东辨认出是某种动物麻醉剂。

是捕猎队。托罗布沉着脸说,开春了,老毛子来收皮毛了。

回屯的路上,众人心情沉重。他们刚救下的狼群,可能正面临着更危险的敌人。屯口,乌娜吉抱着孩子正等着。小家伙一见他们就咯咯笑,小手直往北沟方向指。

它知道我们成功了。乌娜吉轻抚孩子的手腕,那里的叶脉纹已经恢复了平静。

夜深了,郭春海蹲在院子里擦枪。月光下,远处的山林传来阵阵狼嚎,不似往日的凄厉,倒像是某种宣告。乌娜吉抱着熟睡的孩子出来,小家伙手腕上的叶脉纹微微发亮,像是在与远方的狼群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