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伐木场谜团(2 / 2)

这里...老人指着一间特别破败的木屋,波尔卡...死的地方...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角处堆积着一些生锈的铁笼和破旧的训练器材,这些物品显然已经被闲置很久了。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墙上那一道道深深的抓痕,它们纵横交错,有些甚至深达寸许,仿佛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在临死前拼命挣扎所留下的痕迹。

伊万跪在地上,他的动作显得格外谨慎,仿佛生怕会惊动什么似的。他轻轻地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露出了铁锈。伊万缓缓打开铁盒,里面躺着一截断裂的獠牙和一张发黄的字条。

白桦紧张地接过字条,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当他看清字条上的字时,脸色变得苍白:“不得已而为之——白三水”。这是他父亲的字迹,白桦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老人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哨子,这个哨子和之前白桦得到的那个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他将铜哨子递给白桦,声音低沉地说道:“给你……控制……波尔卡后代……”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突然冲进房间,它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獠牙闪烁着寒光,径直朝白桦冲去!

白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呆住了,完全无法做出反应。眼看着野猪的獠牙就要顶到他身上,郭春海眼疾手快,他猛地一把推开白桦,自己却来不及躲闪,被野猪的獠牙狠狠地划破了手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郭春海的衣袖,他闷哼一声,但并没有退缩。伊万见状,立刻吹响了手中的铜哨子。哨声尖锐而急促,仿佛是一种神秘的指令。

令人惊讶的是,那只原本凶猛异常的野猪在听到哨声后,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停下了攻击。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对这哨声有着某种本能的恐惧。

“它闻到了……”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白桦腰间悬挂的猎刀。那把猎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所经历过的血腥往事。

白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顺着老人的手指看去,心中猛地一沉。她一直随身携带的父亲遗物——那把猎刀,竟然就是当年杀死波尔卡的凶器!这个发现让她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回屯的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郭春海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但他的心里却充满了疑问。那把猎刀怎么会在白桦这里?她和波尔卡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紧紧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二愣子突然打破了沉默,他挠了挠头,问道:“那咱还打不打野猪了?”

郭春海看着手中的铜哨,沉思片刻后说道:“打是要打,但不能伤它性命。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乌娜吉抱着孩子等在屯口,远远地就望见了郭春海他们。她见郭春海受伤,急忙迎上前去,焦急地问道:“咋弄的?”

“野猪拱的。”郭春海勉强笑了笑,试图让乌娜吉放心,“不碍事。”

当晚,郭春海在油灯下仔细研究着那对铜哨。乌娜吉给孩子喂完奶,也凑过来看,好奇地问:“这就是控制野兽的哨子?”

郭春海试着吹了几下,不同音调代表不同指令。伊万说,高音是停止,低音是前进,连续音是召回。

乌娜吉若有所思:那野猪为啥专拱七品叶的分株?

郭春海一愣,突然想到什么,急忙翻开白桦父亲的笔记本。在关于野猪的一页,赫然写着:训练有素的野猪能识别特定气味,可用于搜寻药材...

我明白了!郭春海猛地站起来,它不是毁参,是在找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三人带着铜哨重返七里沟。伊万和野猪已经等在伐木场空地上。见白桦来了,野猪立刻躁动起来,但在哨声的控制下没有攻击。

我们需要它帮忙。郭春海对伊万说,找找参园里到底有什么。

老人点点头,对着野猪吹出一段特殊的旋律。野猪不情愿地走到白桦面前,嗅了嗅她手中的猎刀,然后转身往参园方向走去。

令人惊讶的是,野猪径直来到参园最边缘的一株七品叶分枝前,开始疯狂地拱土。郭春海赶紧制止它,自己动手挖开那块地。挖到一尺深时,铁锹碰到了什么硬物——是个生锈的铁盒!

盒子里是一份发黄的文件和几张照片。文件上记载着六十年代中苏联合开展的特殊药材培育计划,而照片上,年轻的伊万和白三水正站在七品叶参王旁边,手里拿着注射器。

原来如此...白桦恍然大悟,七品叶不是野生的,是他们培育的试验品!

野猪突然发出悲伤的呜咽,用鼻子轻轻碰了碰铁盒,然后转身走向林子深处。伊万看着它的背影,轻声说:任务...完成了...

回屯的路上,郭春海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才让野猪来找这个?

白桦看着父亲留下的笔记,声音哽咽:因为今年是七品叶成熟的一年...父亲临终前交代过,要我好好照看参园...

夕阳西下,三人的影子在泥泞的山路上拉得很长,仿佛是被时间拉长的记忆。远处传来一声野猪的嚎叫,不似往日的凶狠,倒像是某种释怀的叹息。

那声嚎叫在山间回荡,带着一丝哀伤和无奈。或许,这头野猪也经历了许多的苦难和挣扎,此刻终于找到了一种解脱的方式。它的叫声,似乎是在向这片山林告别,也是在向自己的过去告别。

三人静静地站着,聆听着野猪的嚎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们知道,这头野猪的生命即将结束,但它却用最后的力量,发出了这样一声令人心碎的嚎叫。

在这一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生命的无常和脆弱。夕阳渐渐西沉,将三人的影子融入了黑暗之中。他们默默地转身,继续踏上了泥泞的山路,心中却留下了那声野猪嚎叫的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