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海沉吟片刻,看向乌娜吉。乌娜吉抿着嘴,眼神里带着不情愿,但也没再拦着。她知道,山里的事,郭春海比谁都清楚。
“行。”郭春海站起身,“啥时候走?”
“现在。”白桦把子弹收起来,系回腰间,“狼群白天歇着,夜里活动,咱得赶在晌午前摸到它们的老窝。”
郭春海点点头,转身进屋收拾家伙什。五六半步枪、子弹袋、猎刀、干粮、水壶,还有一小包盐——山里万一打到野物,现杀现吃,撒点盐能提味。
乌娜吉跟进来,从炕柜底下摸出个红布包,塞进他怀里:“带上。”
郭春海打开一看,是块山神爷的木牌,乌娜吉自己刻的,上头还绑了根红绳。
“戴着,保平安。”乌娜吉低声说,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郭春海咧嘴一笑,把木牌挂脖子上,塞进衣领里贴着胸口。
外头,二愣子正鬼鬼祟祟地往褡裢里塞干粮,见郭春海出来,赶紧把东西藏身后,干笑两声:“春海哥,我给你们送行……”
郭春海一把拽过褡裢,从里头掏出个弹弓和几颗铁珠子,挑眉看他:“送行带这个?”
二愣子挠头:“万一路上碰见松鼠呢……”
“老实待着。”郭春海把弹弓扔回去,“看着家,别让狼摸进屯子。”
二愣子悻悻地“哦”了一声,转头去逗狼崽子了。
白桦已经跨上她那辆老“幸福”摩托车,发动机“突突”响着,排气管喷着黑烟。郭春海把枪背好,翻身坐上后座。
摩托车一溜烟冲出屯子,碾过泥泞的土路,溅起一串水花。
乌娜吉站在院门口,眼神紧盯着摩托车远去的方向,仿佛要透过那片林子看到更远的地方。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不知道那个身影是否会平安归来。
直到车影完全消失在林子里,乌娜吉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她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她默默地走进院子,关上了院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乌娜吉来到院子里的一棵老树下,静静地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凝视着远方,思绪却早已飘飞。
她想起了那个离开的人,想起了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时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哀伤。
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为乌娜吉的心事伴奏。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的轻抚,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然而,心中的牵挂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