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雪夜产子(2 / 2)

郭春海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沾满血和胎脂的小东西蹬着腿,像只刚出生的狍子崽一样,在王大娘的手中挣扎着。他的手紧紧握着猎刀,想要割断脐带,但手抖得厉害,刀刃在烛光下闪着湿润的光,仿佛也在颤抖。

屋外的风雪更猛了,狂风呼啸着,吹得窗户哐当作响。就在王大娘用温水擦拭婴儿的时候,房后的柴垛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撞击着。

二愣子脸色一变,抄起顶门杠,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脸色苍白地跑回来,声音都有些发颤:“狼!四五头!在扒后墙的土坯!”他棉裤腿上挂着冰碴子,显然刚和野兽打过照面。

郭春海给五六半压满子弹,却在门口被乌娜吉拽住了衣角。产妇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但她的眼睛亮得吓人。郭春海俯身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声音:...白狐...叫...他愣了两秒,突然冲到窗前,对着漆黑的风雪长啸一声——那声音不像人,倒像极了他们上个月放走的那只白狐的叫声。

奇迹般的,屋后狼群的呜咽声渐渐远去。老托罗布往火塘里扔了把晒干的五味子枝,苦涩的烟雾弥漫开来。他沙哑着嗓子唱起鄂伦春的《摇篮曲》,调子忽高忽低,像是风穿过白桦林的声音。

天快亮时,风雪终于停了。郭春海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坐在门槛上,看见雪地上密密麻麻的狼脚印围着房子转了三圈,最后消失在林子里。婴儿的小脸皱巴巴的,额头上还有道月牙形的红印——乌娜吉说那是山神做的记号。远处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老刘和二愣子终于挖通了出山的路,车斗里坐着匆匆赶来的阿玛哈,老人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鹿皮口袋,里面装着接生用的草药和给外孙准备的银铃铛。

太阳升起来时,郭春海在房后发现了一串奇怪的脚印——比狼大,比熊小,脚尖朝着林子深处,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前面的脚印上,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引导着。

郭春海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和恐惧。他不禁想起了村里流传的关于林子深处的传说,那些神秘的生物和奇异的现象。

他决定顺着脚印去一探究竟,小心翼翼地跟着脚印走进了林子。林子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郭春海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突然,脚印在一棵大树下消失了。他抬头望去,只见大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破旧的布袋子。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爬上了大树,取下了那个布袋子。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一本破旧的日记,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郭春海仔细地翻阅着日记,发现上面记录了一些关于这个神秘脚印的线索。原来,这些脚印是一种古老生物留下的,它们拥有着超凡的智慧和力量。

郭春海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思考这些生物的存在对人类意味着什么。他决定将这个发现告诉村里的人,让大家共同探讨这个神秘的现象。脚印尽头放着只冻僵的雪兔,脖子上两个细小的牙洞还在渗血。乌娜吉看到后笑了,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说了句鄂伦春谚语。郭春海没听懂,但他记住了那个发音——古伦木,意思是报恩的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