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暗流再现(2 / 2)

县公安局的人们神情严肃,迅速而有序地围着办公室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在风中摇曳,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现场与外界隔离开来。

粉笔画出的人形轮廓在雨水的浸泡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个沉默的证人,默默地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雨水积聚在轮廓内,形成一滩浅浅的水洼,倒映着天空的灰色,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警察们仔细地检查着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在寻找着破案的关键线索。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现场的证据。

凶器确认了?刑警队长老马蹲在尸体旁,手里的笔记本被雨打湿了大半。

小警察指着那把猎刀:鄂伦春传统制式,但......他瞥了眼站在人群中的托罗布和格帕欠,没往下说。

郭春海注意到刀柄缠绕的犴筋绳有个特殊结扣——是乌娜吉常用的三重防滑结。他刚要开口,乌娜吉突然挤进人群,辫梢的红头绳在晨风中飘得像簇火苗。

刀是我的。她声音很轻,却让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但昨天就丢了。

老马眯起眼睛:谁能证明?

赵卫东举起那台对讲机,昨晚十点二十三分,我们在调试设备时有录音。他按下播放键,磁带嘶嘶声中传出乌娜吉的声音:...我的猎刀不见了...

二愣子突然指着窗外:看车辙!雨水冲出的泥沟里,有几道新鲜的轮胎印,花纹明显不是林场的东方红拖拉机。

雨停了,但乌云更低了。郭春海在车间检查五六半的撞针弹簧,乌娜吉默默递给他五发开花弹。子弹黄铜弹壳在晨光中泛着暖色,底火边缘涂着红色标记。

陈卫国凌晨三点十八分离开的。赵卫东摆弄着对讲机录音部件,我截获段奇怪信号,像是坐标......

突然,大喇叭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王场长生前录制的通知:全体职工注意......录音放到一半突然变成沙沙的噪音,然后传出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像是某种编码。

托罗布猛地站起来,狍皮帽子下的眼睛瞪得溜圆:是鄂伦春的猎哨调子!

郭春海突然明白了什么,抓起那本《东北野生动物图谱》快速翻动。在折角的青羊那页背面,有人用铅笔极轻地写了串数字:47.3N 129.8E。

鬼见沟的坐标。乌娜吉的手指抚过数字,阿玛哈教的标记法。

中午,林场的东方红拖拉机突然故障。老刘钻在车底检查,油污顺着扳手滴在他洗得发白的背心上:传动轴被人塞了木楔子,跑长途准断。

郭春海望向远处的群山。雨后的兴安岭升起薄雾,像给森林蒙了层纱。他想起重生前在滇西追捕偷猎者的经历——当对手在暗处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

准备进山。他把开花弹压进弹匣,但要光明正大地去。

场部门口,县公安局正在贴封条。郭春海故意大声对赵卫东说:明天带科研所的人去鬼见沟取样本,王场长批的条子我放工具箱了。

夕阳西下时,乌娜吉在车间后的空地上试弓。紫椴木弓身发出轻微的声,七十磅的拉力让她小臂肌肉绷出优美的线条。郭春海注意到她换了新箭囊——是用那只独狼的皮做的,左耳缺口还保留着。

阿玛哈说,狼皮箭囊能辟邪。她递给他一支箭,箭羽是用雕翎粘的,箭杆上刻着细小的鄂伦春符文。

二愣子哼着小调走来,肩上扛着捆新搓的麻绳:我在陈卫国车里发现这个。他展开张揉皱的烟盒纸,背面画着鬼见沟地形图,北坡标着个红叉。

托罗布和格帕欠正在磨猎刀。磨石声里,老人用鄂伦春语低声吟唱着古老的猎歌,大意是山神会指引正直的猎人。

夜深了,郭春海检查着每把五六半的保险装置。月光从车间窗户斜射进来,在水泥地上照出个模糊的菱形,像极了那天在山上看到的青羊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