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么明显？你都闻到了？”
苏栖野那双潋滟的琥珀色狐狸眼微微眯起，透出几分嫌弃，“你这浓得跟刚去坟圈子里滚了一圈似的，我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连苏栖野都这么说，看来霍萧然家里的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有些困惑道，“奇怪了，这姓霍的难道在家里养小鬼吗？可感觉又不太像……”
苏栖野挑了挑眉，“姓霍的是谁？”
我把今天去见常欢，以及在霍萧然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说完，我抬起头，半开玩笑的看着他，“元芳，你怎么看？”
苏栖野一口咬在我的耳垂上，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元芳又是哪个野男人？”
我被他咬得一缩，哭笑不得的解释，“这是个梗，不是野男人！”
苏栖野这才松开我，慢条斯理道，“听你的描述，他家里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应该是那个男人自己养的。”
我更加不解了，“那个男人把他妈妈的鬼魂养在家里，又不让常欢出门，还编出什么备孕的鬼话，他到底想做什么？”
苏栖野勾起唇角，那抹笑容靡丽而又危险，“你听过借尸还魂吧？”
“当然……”说到这里，我瞬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要借常欢的尸体，来给那个鬼还魂？”
苏栖野淡声道，“借尸还魂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只要找到与自己生辰八字相近的人，鬼魂想办法将对方杀死，就可以占据对方的尸体。”
我点头，“这个我知道，又叫抓交替，我老家之前有很多关于溺死的水鬼抓交替的传闻。”
他抱着我坐到沙发上，轻描淡写道，“但想要抢占一个活人的身体，那可就难了，需要用各种阴邪的法子，先耗尽这个活人的阳气，让她变得虚弱，精神恍惚，意志力薄弱。这样，才能让另一个魂魄有机可乘。”
我恍然大悟，霍萧然不让常欢出门，是为了孤立她，让她断绝与外界的联系。
所谓的备孕静养，是为了让她身体亏空，阳气衰弱。而视频里他对常欢的粗暴行径，是为了摧毁她的精神和意志。
“遭了，常欢有危险！”我推开苏栖野，转身就要往外走。
苏栖野却抓住了我的手腕，又把我扯回他的怀里。
“哪儿去？”他慵懒开口。
我解释，“去救她啊！”
“这大晚上的，你确定自己是去救她，不是去打扰她？”他语调里透着戏谑。
我嘴角一抽，脑海里浮现出常欢裹着睡衣，满脸娇羞地对我们说“我没事”的画面。
我现在冲过去，恐怕又要看到一幕活春宫。
苏栖野不紧不慢的说，“借身还魂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他需要先‘养魂’，把那个鬼魂养到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吞噬掉常欢自己的魂魄，才能彻底占据她的身体。
这个过程，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他现在对常欢做的事，都只是在做前期准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