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个拐弯,消失在了车流里看不见了。
司马惜言追不动了,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弯着腰,咳得惊天动地,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
我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他。
等他终于喘匀了气,我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喂。”我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哭得通红,眼角还挂着泪,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人都走远看不见了,戏就别演了吧,不累吗?”
司马惜言喘着粗气道,“我没演戏,我是真不会洗衣服啊!”
我:“……”
“行行行,知道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了不起,行了吧?”我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走。
祝死渣男一辈子不举!
回到病房,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办理了退房手续后,我住进了凌云志安排的酒店,因为他可以蹭局里的报销。
酒店的环境不错,是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
我在这里住了几天,司马惜言和容祈也都相继办了出院。
我正窝在酒店的沙发上,研究着一本从凌云志那里顺来的《华夏异闻录》,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我以为是酒店客房服务,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凌云志就风风火火的进来,“收拾一下,咱们今天就可以动身去青丘了。”
我愣了一下,手还搭在门把上,“这么快?容祈才刚出院,他身体能行吗?”
凌云志耸了耸肩,“你自己问他!”
说完,他从门后推进来一个人。
容祈坐在轮椅上,几天不见,他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
曾经那张清隽温润的脸,如今因为消瘦,线条变得更加冷硬,却也平添了几分破碎感。
身上那件白衬衫空空荡荡,袖口卷到手肘,腕骨凸起,青色的经络在白皙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他的脸色依旧很苍白,是一种病态的白,唯独那双眸子依旧漆黑如墨。
他坐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像一尊玉石雕像,等待着我先开口
“容祈,你怎么样了?”我平静问道。
听到我的声音,他那双沉寂的眸子才泛起一丝微光,仿佛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缝隙。
“小朝,没想到,你还愿意对我说话。”他嗓音喑哑,透着自嘲的苦涩。
我抿紧了嘴唇,没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滞。
容祈见我不答,眼中的那丝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
他垂下眼帘,回避了那个尖锐的问题。
“外伤都已经恢复了,内伤也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但是体内的毒素,司马惜言说还没有找到适配的解药。
这里设备有限,他已经采集了我的血液,要回陇南的实验室去慢慢调配。”他淡声道。
我皱眉,看向他被西裤包裹着的双腿,“那你的腿……”
“司马暂时把毒素都压制到我这条腿上了,他说这样能保住我的心脉,不至于毒气攻心。反正也已经残废了,就让它做出最后的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