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份痛感唤醒了我迷蒙的意识,我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踏出一步,而脚下竟是万丈深渊!
凛冽的寒风从深渊底部向上倒灌,而我只差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我后心蹿起一股寒意,苏栖野伸臂,将我从深渊边缘拽了回来。
他将我揽进怀里,紧张问道,“秋暮朝,你到底怎么了?”
我声音都有些发颤,“我不知道,我刚刚又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了,她在叫我过去,然后我就像着了魔似的,忍不住往前走……”
苏栖野凝重道,“你听到了我没听到的声音,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墓室里的东西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对他说,“苏栖野,如果接下来我再被那声音迷惑的话,你就打醒我,用多大力气都行!”
苏栖野闻言,轻笑出声,“吻醒你还差不多,打你?我怎么舍得。”
我被他这句话逗笑,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下来,斜睨他一眼,“我又不是睡美人!当初你咬我脖子的时候,可没见你嘴下留情。”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苏栖野语调宠溺。
我心底那点后怕和不安被他抚平了不少,拍了拍他圈在我腰间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他顺势牵住了我的手,十指紧紧相扣,仿佛怕我再被什么东西勾走。
我们继续往前,刚走过一个转角,前方隐约传来说话声。
我立刻拽了拽苏栖野的袖子,急切道,“这回你总听见了吧,真的不是我幻听!”
但那声音听起来……怎么是个男的?
苏栖野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口吻玩味十足,“这嗓音我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他忽然竖起食指,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拉着我悄无声息地闪到了一块凸起的巨大岩石后面。
只见一个身穿花色衬衫的男人站在崖壁旁边,手里举着一面铜镜,拨额前的碎发。
姿态风流倜傥,可容貌实在妖孽。
那人居然是司马惜言!
我正诧异他为何会在此处,就听见他对着镜子,情深意切地开了口,“铜镜啊铜镜,快告诉我,我是不是这天底下最美的男人?”
苏栖野嗤笑,故意掐着嗓子模仿鬼魅的腔调,“不是。”
我:“……”
司马惜言显然没料到镜子会回答,整个人愣了一下,又不甘心地追问,“那方圆百里呢?”
苏栖野悠然接道,“不是。”
司马惜言的表情开始有点挂不住了,他蹙着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端详,“方圆十里呢?”
“也不是。”
司马惜言的脸都快绿了,他咬牙切齿道,“方圆……十米!十米总行了吧!”
苏栖野拖长了音调,“还不是。”
司马惜言彻底崩溃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对着铜镜吼道,“那到底还有谁!”
苏栖野慢悠悠地从石头后面走了出去,环抱着双臂,身形懒散地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唇角勾着一抹慵懒又欠扁的笑,“我啊!”
我扶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跟着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我说,你俩加起来能有五岁吗?吃饱了撑的,搁这儿spy石矶娘娘呢!”
司马惜言看到我,表情更是精彩纷呈,像是大白天见了鬼,“秋暮朝?”
他看看我,又看看苏栖野,满脸都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