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百无聊赖地说道,“它都困了,咱们也歇会儿吧,再走下去我能当场睡着。”
容祈点点头,让大家先坐下来,“先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
我们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他从背包里拿出补给,递给凌云志一包硬邦邦的压缩饼干,后者有些嫌弃的接了过去。
然后容祈又从包里又摸出一板巧克力和一袋牛肉干,递到我面前。
凌云志见此情景,啧了一声,“不带这么重色轻友的吧?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是压缩饼干,我也要吃巧克力和牛肉干!”
容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了。”
凌云志嬉笑道,“容祈,虽然小朝是你的未婚妻,但她已经有了别的姘头了,你对她再好,她也不可能回心转意!”
容祈眉心一跳,“凌云志,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捆起来喂狗!回头组织上问起来,我就说你因公殉职!”
凌云志故作害怕,“小朝你看,开个玩笑他还恼了!”
我连忙把巧克力和牛肉干塞到凌云志怀里,“给你给你,都给你!我吃压缩饼干还不行吗!”
凌云志撕开牛肉干的包装,从里面拿了几条,又还给了我,故意调侃容祈,“还是我们小朝好,从不见色忘友。”
我嚼着牛肉干,回避他们的视线,朝着黑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蓦地一惊,“你们看,狗不见了!”
容祈和凌云志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追!”容祈低喝朝着黑犬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们刚跑出没几步,四周起了晨雾,白茫茫一片,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三米,仿佛整个哀牢山都被这片诡异的白雾吞噬了。
身旁的树木都变成了模糊的黑影,影影绰绰,如同鬼魅。
我眼尖,看到一道黑色的尾巴在我们正前方闪过,“在那里!”
我朝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脚下却突然陷了进去。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呈粘稠的红色。
湖面平静无波,像一块被血染红的镜子。
我下意识回过头,容祈和凌云志竟然都不见了。
容祈曾说过,东汉时的将士们便是在此湖中卸下盔甲,最后所有人都死在了血湖边。
看来他说的血湖,便是这里了……
我掉头就想跑,可我的双腿却不受控制地朝着血湖里走去,仿佛有人在暗中对我施了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缓走向水中。
冰冷的湖水先是没过我的脚踝,然后是我的小腿。
粘稠的液体像沼泽般使我不断往下深陷,湖水很快没过了我的胸口,又一点点漫过我的口鼻。
预想中的窒息并未到来,当那血红色的湖水将我完全吞没的那一刻,我反而呼吸自如了。
我睁开眼,水下的世界一片猩红,无数扭曲的人影在水中沉浮,对我伸出枯槁的手。
我的身体像被水泥封住了一般,四肢僵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