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过处,鲜血飞溅,竟无人能近其身。
皮逻阁看着在卫兵中左冲右突的独脚五郎,从侍卫手中拿过了一张弓。
他亲自拉开了弓弦,箭头穿过摇曳的火光,越过厮杀的人群,对准了独脚五郎的喉咙。
“嗖——”
弓弦震响,离弦之箭化作一道乌光破空而去。
独脚五郎一刀劈翻一个士兵,正欲转身,那支箭却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
他看着从自己脖颈前沾满鲜血的箭头,手中的佩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远处的皮逻阁,眸中被不甘与怨恨填满,更多的却是解脱。
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厮杀停止了。
所有人都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独脚五郎,鸦雀无声。
一个侍卫长小心翼翼地走到皮逻阁身边,躬身请示。
“殿下,将……乱军首领五郎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皮逻阁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淡漠道,“扔到山里去,喂狼。”
侍卫长微微一愣,随即躬身领命,“是,殿下。”
他挥了挥手,几个士兵便有些胆怯地走上前,架起独脚五郎尚有余温的尸体,走向山崖边,将他扔了下去。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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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夜幕下的王城已是另一番景象。
城中,火把节正如火如荼。
千万支火把汇成一条条蜿蜒的火龙,在街巷间游走,将整个夜空都烧成了瑰丽的橘红色。
巨大的篝火在中央熊熊燃烧,噼啪作响,火星飞溅如流萤。
年轻的南诏小伙和姑娘们身着节日的盛装,围着篝火,手拉手跳着欢快的舞蹈。
这是南诏国建立以来的第一个火把节,盛大而绚烂。
白洁背着一个布包裹,穿行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
她身着一身素雅的白裙,未施粉黛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忧愁,她好不容易挤到城门边,那里有几个守城的士兵正靠着墙根,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声说笑。
白洁走上前询问道,“几位军爷,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一个年轻士兵转过头看到白洁,先是愣怔了下,朗声问道,“姑娘,你找谁啊?”
白洁急切开口,“我男人叫五郎,他是南诏部的将军,你们见过他没有?”
那年轻士兵闻言,茫然摇头,“五郎?没听过,军中哪有什么叫五郎的将军。而且已经现在没有什么南诏部了,只有南诏国,你要找的人,可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