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头疼不已,“看来这次的任务还挺棘手。”
“等今晚村长一家都睡下了,我们去看看那个儿媳妇,我总觉得她好像没有疯……”我摸着下巴说道。
夜色很快降临。
那场大雨终究是没下来,但天空中浓云密布,连一丝星光都吝于施舍。
整个哀牢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蒙住,死气沉沉。
我和容祈仍借住在村长堂哥家里,等到后半夜,估摸着村长那边已经睡熟了,才悄悄溜出了门。
空气冰冷潮湿,远处传来几声零落的犬吠,更衬得四周万籁俱寂。
我们刚走到村长家的院门口,便听到一阵压抑的呜咽声。
“呜……”
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村长和大娘鬼鬼祟祟地从自家后门出来,两人合力抬着一根粗壮的竹竿,脚步踉跄,神色慌张。
那竹竿上居然捆着一个女人,她像一头待宰的牲畜,手脚都被粗麻绳牢牢地绑住,嘴巴被抹布塞住,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我和容祈没有出声,立刻跟了上去。
村长夫妇抬着那女人踉踉跄跄第朝着村后的山林走去。
最终,他们在一处深潭前停了下来。
那潭水黑得像一片浓墨,水面不起一丝波澜。
我也是在山里长大的人,我知道这种幽潭。
村长他们这是要……杀人?
他们将竹竿重重地放在地上,杆上的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大娘喘着粗气,苦口婆心地说道,“玉兰啊,咱们都是女人,我知道阿勇死后你的日子也不容易,可这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怀上独脚五郎孩子的事,已经在村子里传遍了!
我们不能让你生下来一个黑毛畜生,否则我们老两口这张脸往哪儿搁?我们老张家要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哦!”
村长叹了口气,“原本我们养着你也就添一双筷子的事,大不了孩子生下来,掐死也就是了。
可你也知道,村里来了两个中央派来的大官,如果让他们把这件事捅出去,我这个村干部可就保不住了!”
大娘蹲下身,抽噎着说道,“玉兰,你嫁到我们家三年,我们没有亏待过你。如今,就当是你报恩,随阿勇一起去了吧!”
那叫玉兰的女人听见他们的话,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眼泪不断从脸庞滚落,浸湿了鬓边的乱发。
可她的挣扎毫无作用,村长和大娘反倒怕她惊扰了村子里的人,一人一边,抬起了竹竿的两头,就要将玉兰连同竹竿一起扔进那片深潭里。
我立刻从藏身的树后站了出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