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昨晚那番话会让他彻底放下,没想到他好像会错了意。
我无奈,洗漱完毕后跟容祈一起出门去村长家。
村长家的大锅灶台冒着腾腾热气,桌上早已摆满粗瓷碗盘,各式各样的小菜堆得满满当当:腌萝卜、炒苋菜,还有新鲜煮好的玉米粥。
村长怕招待不周,一直询问我们昨晚有没有睡好。
容祈一边礼貌应答,一边给我夹菜。
他今天格外殷勤,每句话都恰如其分,没有丝毫逾矩之处,那份距离感拿捏得刚刚好。
但我能感觉出他并没有放弃,让我更加不适应,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埋头喝粥。
陡然,厨房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我筷子停住,“什么声音?”
村长妻子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是要杀的猪,都用绳子绑起来还不消停呢!”
我看出她的表情非常不自然,遮遮掩掩的,不敢抬头。
联想到她昨天晚上的话,更觉奇怪。
我和容祈极短的对视了一眼,他微微颔首示意。
“大娘,我肚子有点疼,您家茅房在哪儿呀?”我捂着肚子起身说道。
村长妻子犹豫片刻才说道,“走吧,我带你去。”
“不用了大娘!” 我赶紧拦住她,“您坐着吃饭,只要告诉我是哪个方向就行。”
村长妻子纠结了下,指向后院,“就在后院旁边那个小木屋,是旱厕,你注意脚下别踩滑喽!”
“谢谢大娘。”
我绕过堂屋,来到后院,故意在茅房前绕了一圈,又来到了厨房的侧门。
这里堆得全是柴火垛和破旧农具,我凑近门缝偷偷往里瞧,却与一只溢满血丝的瞳孔对视。
我吓得险些尖叫出来,退后了两步。
待我抚平了心跳,才又凑了上去。
透过门缝,只见一个女人蜷缩在厨房的墙角,她披散着凌乱黑发,看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整个人消瘦又狼狈。
她的手脚都用麻绳勒紧,嘴巴被一团脏兮兮抹布塞住,额角血迹未干,显然刚才那声巨响,就是她撞出来的。
女人似乎感觉到我在看她,拼命挣扎两下,却因力竭只能虚弱喘息,泪水无助地从腮边滚落。
我心里疑惑不已,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被关在厨房里?
我想到以前很多偏远贫穷地方,因光棍找不到媳妇就会发生拐卖妇女的恶行。
花几万块钱买一个媳妇,用铁链锁着,直到她生下孩子,磨灭掉所有反抗的意志。
难道这个女人也是被他们买来的?
我不动声色的回到堂屋,容祈他们已经吃完了饭,村长妻子正在一旁沏茶。
“我们这山沟沟里也没啥好东西招待,这茶叶是我们自种的高山茶,两位领导尝尝。”
我端起茶碗,状似无意地开口,“大娘,您昨晚说您儿媳妇精神不太好,是怎么回事啊?”
大娘拿着茶壶的手抖了抖,滚烫的茶水溅在衣服上她都恍若未觉,嘴唇翕动了几下,神情里满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