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你怎么了?”
我转过头,只见烟秀秀胸口处正不断地往外渗血,一片殷红染透了她素色的衣衫。
刚才我们只顾着划船跑路,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现在才发现她脸色白得可怕。
司马惜言抱住她,嗓音莫名颤抖,“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不跟我说啊!”
烟秀秀虚弱地靠在司马惜言的怀里,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说,只要你没事就好。
这个傻姑娘……
烟秀秀吐了口血,将司马惜言的乾坤扇从他手中拿了过来,用锋利的扇骨割断了自己一缕长发。
她将那截头发放到了司马惜言的掌心里,笑容依旧明媚。
“她在做什么?”我不解问道。
司马惜言怔了下,继而将那缕青丝紧紧攥在掌心里,哑声道,“她觉得自己撑不过去了,想把头发留给我做遗物。”
我突然想到,古时候结发为夫妻,断发则是为诀别。
司马惜言抱住她,咬牙道,“傻丫头,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别再胡思乱想!”
他将烟秀秀放平在舢板上,手掌里聚起一团柔和的蓝光。
那光芒像一汪沉静的湖水,汇入烟秀秀胸前的伤口中。
翻卷的皮肉被抚平,断裂的筋骨在重续,那道狰狞的伤口居然自己在慢慢愈合。
我知道苏栖野给人疗伤用得是自己的妖力,那司马惜言用得是什么?
我问道,“感觉你很会给人疗伤,同样是守陵人,容祈就不会。”
司马惜言见烟秀秀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松了口气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司马氏在守陵世家里武力值一直都是垫底的,我们主修的是愈疗术,在药理上也算小有研究。”
我明白过来,“怪不得你这么菜,能被天雷追得满地爬,原来是个奶妈!”
司马惜言险些气死,“难道你不应该反思下自己吗?让一个奶妈出去冲锋陷阵,做个人行不行!”
“好的,我记住了,下次再打起来一定先保护我方奶妈。”我诚恳说道。
司马惜言几欲崩溃,“没有下次了!我就多管这么一回闲事,差点就被雷给劈死,留给南容那病秧子自己应付去吧!”
我看烟秀秀嘴唇依旧毫无血色,人也陷入昏迷状态,担忧问道,“那秀秀她已经没事了吗?”
司马惜言把她重新抱到怀里,正色道,“伤我已经治好了,可她失血太多,必须马上靠岸,找家医院给她输血,否则她还是有生命危险。”
我立刻扭头对船上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喊道,“苏栖野,快点划船靠岸!”
苏栖野倚着船舷,散漫开腔,“我不会划船。”
我无语,“你怎么连划船都不会?”
他理直气壮地挑了挑眉,“狐狸是陆地动物,又不是两栖动物,你还指望让我划船?我不晕船都算不错了!”
我错了,是我对靠颜值吃饭的人要求太高。
司马惜言要给烟秀秀输送灵力,苏栖野是个旱鸭子,我只能自力更生。
我拼命地划,浆板挥得都带风,可舢板实在太小,跟人家汽艇根本没法比。
“如果容祈或是宋鹤眠在这就好了!”我忍不住吐槽道。
苏栖野眯起了双眸,薄唇泄出一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