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随便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凑合一晚上。”我不耐烦地说道。
凌云志凑近了些,朝我挤了挤眼,“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民宿,如果你愿意请我同宿一晚,我就好心带你过去,怎么样?”
我看着他那副德行,皮笑肉不笑,“你做梦呢?”
我白了他一眼,扭头便走。
“哎,丫头,你误会了!”凌云志三两步追了上来,挡在我面前,“我的意思是,两间房,两张床,绝对的君子之交!”
我头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咱俩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我付你的房钱?再说我手机摔坏的钱,你还没有赔呢!”
凌云志见我不为所动,搓着手道,“要不这样,我给你算一卦,如果不灵,你就当个笑话,如果灵的话就当是抵房费和手机钱了,你看怎么样?”
我心念微动,眯起眼眸,“那你说来听听。”
“得嘞!”凌云志立刻来了精神。
他从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个巴掌大小,边缘磨得油光锃亮的乌龟壳。
又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铜钱,“哗啦啦”全丢进了龟甲里。
他一手托着龟甲,一手在上面虚虚画着什么符咒。
“丫头,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他将龟甲举到我面前,神神秘秘地问道。
我略一沉吟,还是报上了自己的生辰。
凌云志闭上眼,开始有节奏地摇晃起手中的龟甲,铜钱在里面发出“哗啦哗啦”的碰撞声。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将龟甲往地上一倒。
几枚铜钱散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排列。
凌云志蹲下身,捻着下巴上那撮小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盯着地上的铜钱看了半晌,又抬头打量了我几眼,“真是奇了……”
我被他这神神叨叨的样子弄得有些不耐烦,“到底怎么样,行不行啊你?”
凌云志咂舌道,“如果我没看错,丫头你这命格是被人强行改动过的?”
我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却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什么意思?”
凌云志并没发现我的异常,继续说道,“你这个命格,本该是红颜薄命,阳寿难过二十四载。却不知是哪位高人,逆天行事,硬生生将你的命格和他人调换,改成了长寿之相。”
“可惜啊!”他摇头晃脑,一脸惋惜,“这阵法已经被人给破了,你这命格又被打回了原形,命不久矣喽!”
我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惊骇。
没想到这个凌云志竟然真的有两下子!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那刚才的卦象,又预示着什么?”
“不好。”他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
我心又是一沉,“怎么个不好法?”
凌云志指着地上的铜钱,“我刚才算出来的是坎卦。《易经》有云,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习坎,重险之意。
坎为水,水性至柔,却又至险。水无常形,随物赋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无尽杀机。
这一卦,意味着你此行将会是险上加险,天地闭塞,上下不通,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