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入口中。
味道还真不错,很合我的胃口,不知道是哪位大厨做的,可以去跟容祈比拼厨艺争霸赛了。
我风卷残云般将饭菜一扫而空,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胃里暖洋洋的。
屋内的檀香味似乎更浓了些,我的眼皮渐渐沉重,一股难以抗拒的倦意如潮水般涌来。
我抵不住那股强烈的困意,歪倒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迷迷蒙蒙中,感觉身上一暖,似乎有人为我盖上了什么东西。
我费力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昏黄的烛光下,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床边。
宋鹤眠伸手为我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了我。
掖好被子,他并未离开,而是在床沿坐了下来。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软,还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我装睡也不是,不装也不是,正当我准备硬着头皮做出刚刚转醒的模样时,他忽然俯下身,慢慢朝我靠近。
那张清冷玉致的脸庞在我眼前不断放大,甚至能感觉到他微凉的呼吸拂过我的面颊,吓得我再次把眼睛闭起来。
他想做什么?
我隐约感觉他的指尖触碰到我的额头,轻轻拈走了什么。
我偷偷将眼睛睁开一丝缝隙,却见他如玉的长指捏着一根我的头发。
他将那根发丝缠绕在指间,然后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我才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宋鹤眠绝对有病!
他居然还有收集别人头发的癖好,太变态了!
我抓着胸口的衣襟,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不行,我得赶紧走,这地方没法待!
鹅毛大雪不知何时停了,我推开门,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庭院中的积雪更厚了,没过脚踝。
宋鹤眠并未走远,而是拿着一把简陋的竹扫帚,清扫着庭院中的积雪。
雪沫在他脚边扬起,落在衣摆上如洒金。
他的动作娴熟自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鹤眠?”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身看我,“你醒了?”
“你为什么要干这种粗活,随便叫个手下来做不就好了?”我指着他手中那把扫帚问道。
宋鹤眠将手中的竹扫帚靠在偏殿的廊柱边,“我不想让别人玷污这里,所以整个浮光寺只有你我二人。”
我磕磕巴巴开口,“那昨天的饭是谁做的?”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宋鹤眠回答,“我。”
我大为震惊,“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啊?该不会也跟容祈一样,祖上是御厨出身吧?”
宋鹤眠却说,“自学。”
这年头邪神都这么卷了吗?
不仅要打打杀杀,还得精通琴棋书画,外加烹饪和打扫卫生。
有这精神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你要是哪天不想当邪神了,可以考虑在人间开个饭馆,我顿顿点你家的外卖!”我由衷说道。
这么一对比,苏栖野真是干啥啥不行,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宋鹤眠睨了我一眼,“给你做了整整五百年的饭,再不好的手艺,也该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