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付晓月唇角漾出梨涡,羞赧道,“谢谢爹爹!”
宰相无奈一笑,“真就那般喜欢他?”
付晓月脸颊染上绯色红晕,娇怯地说,“不是我喜欢他,是我手中的牡丹花喜欢他,一见他便自己落了下去……”
宰相苦笑摇头,“女大不中留喽!”
翌日。
宰相大人在府中设宴,遍请今科三甲等青年才俊。
我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陶青锋。
他一袭素雅青衫,容貌出尘,在一众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中毫不逊色。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付晓月今日的打扮倒与陶青锋极为相配,淡绿色的上袄,袖口绣着几朵杜若花,眉如翠羽,齿如编贝。
一双翦水双瞳频频投向陶青锋所在的方向,就连最愚钝的书呆子,都能瞧出是怎么回事。
酒过三巡,宰相大人兴致颇高,提议行酒令,一觞一咏,当效永和遗风。
轮到陶青锋时,他略一思忖,从容起身,“琥珀光浮魏晋骨,琉璃盏映楚辞魂。今宵且共兰亭醉,莫问明朝何处樽。”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连宰相大人也抚掌赞道,“好!陶贤侄果然惊才风逸!”
陶青锋不卑不亢地拱手谢过,淡然落座。
宰相目光扫过陶青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旁娇羞的女儿,朗声笑道,“诸位皆是我朝栋梁,今日齐聚一堂,实乃幸事。
尤其是陶贤侄,才华横溢,品貌出众,老夫甚是赏识。
待过些时日,说不定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谁都听得出宰相大人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要招陶青锋为上门女婿。
那些同窗纷纷起哄,就连新科状元都来向陶青锋道喜,一时羡煞旁人。
付晓月更是羞红了脸,偷偷地觑着陶青锋,眼底是掩不住的欢喜。
陶青锋却放下手中杯盏,起身垂眸说道,“承蒙宰相大人厚爱,学生愧不敢当。”
他的嗓音过分清朗,甚至夹带一丝冷硬,“学生家中已有婚约,此生不敢有负。恕学生,不能从命!”
整个宴客厅瞬间鸦雀无声,连乐师都停下了手中的乐器。
宰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一拍桌案,杯盘震动,“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违逆老夫!”
付晓月紧咬下唇,那张明艳如花的脸写满了委屈,却还是出言劝阻,“爹爹!”
宰相怒火中烧,重重一拂袖,“哼,不识抬举!”
言罢,气冲冲地转身离席,将一众宾客晾在了当场。
管家见状,连忙打圆场,恭敬送客。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不敢再多做停留。
冯世良走到陶青锋身边,假惺惺地劝道,“我说陶兄,你这是何苦呢?宰相大人有意招你为婿,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天大好事,你怎就……”
陶青锋身形依旧挺拔,淡声道,“我已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