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搞指腹为婚那一套?”苏栖野长指有一搭没一搭玩着我鬓边垂落的发丝,轻飘飘地说道,“再说,秋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有谁会在意这桩娃娃亲?”
容祈唇角紧抿。
陡然,一道尖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呀!”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张亚娟。
“容先生,你刚才说,容秋两家上一辈便有指腹为婚这个说法,对吧?”张亚娟激动地说道,嗓音里都透着一股兴奋。
容祈迫不得已点点头。
张亚娟笑得合不拢嘴,“实不相瞒,我们家蓉蓉和小朝被她爸调换了命格,按照当年的约定,其实你要娶的人应该我们家蓉蓉啊!”
容祈:“……”
苏栖野没忍住,噗嗤失声大笑,把头埋进我颈窝里,连腰都直不起来。
容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长指用力抵住突突直跳的眉心,试图保持最后的冷静和风度,嗓音却已沙哑。
“张女士,我想你误会了,我要娶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秋暮朝一个。她若是不愿嫁给我,那我只能孤独终老了。”
说着,他看向我,那双清润的眸子里盛满浓烈的爱意与思念。
苏栖野扳过我的肩膀,让我不再与容祈对视,我的眼睛没地方看,只能无奈地瞅着他。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我疲惫地开口。
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我妈和我爸的事,哪还有什么精力去谈情说爱。
看到我抬步往卧室的方向走,容祈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能化为一声轻叹。
他毕竟是正人君子,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是断然不会私自闯入女子闺房的。
苏栖野却双手闲适地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从容祈身边走过。
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地跟着我走入了卧室。
关门的那一刻,他对容祈露出了极其欠揍的笑容,微眯的狐眸里满是胜利者的挑衅。
我瞥见他这些小动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幼稚!”
苏栖野毫不见外的坐到我床边,散漫道,“你不懂,我们狐族为了争夺伴侣,雄性之间会进行残酷的厮杀,只有获胜的雄性才能获得交配权。念在他是你学长的份上,我没有杀了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微微一笑,心想就凭他现在连肉身都没有,顶多跟容祈打个两败俱伤,还想了杀他,做什么梦呢!
苏栖野长眸微眯,显然听见了我的腹诽,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迫使我坐在他的膝盖上。
“我知道,在你们人类的眼里,狐妖只会蛊惑人心。
可我们狐族是高度忠诚的伴侣,交配后,雄性会为雌性准备温暖舒适的窝,为雌性觅食,奉上最好的食物。
若有了幼崽,雄性还会照看子女,保护家庭。
配偶死后,会为其守节终身,这种行为别说在动物界,就算在三界里都是非常罕见的。
这么好的小狐狸,上哪儿找啊?”
他薄唇贴在我耳畔,声音清冽而富有磁性,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