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野眼底的笑意瞬间被冰冷的沉郁覆盖,“休妻这样的话,不许再说第二次!”
“我说过,就算我死,你也都是我苏栖野的妻。永生永世,绝无更改!”他语调偏执又霸道。
我看着他,心想如果我爸没有调换命格……
那他现在这番话,是不是就该对着秋暮蓉说了?
“苏栖野,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宋鹤眠可能都找错了人呢?你们要找的,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秋暮蓉……”我凝声道。
苏栖野闻言,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少顷,他噗嗤一笑,嘲讽道,“秋暮朝,你蠢不蠢啊,我认准的人就是你,不会有错!”
听到他的话,我放松了不少,却还是没想通,“万一错了呢?”
苏栖野挑了挑眉,“就算有错,我将错就错!”
我望进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心神微恙。
这时,外面传来了院子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立刻警惕起来,谁会这个时候来?
苏栖野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顾不上他,赶紧走到卧室门口,悄悄拉开一条门缝朝外看。
却见张亚娟穿戴整齐地过去开门,对外面那个佝偻的身影说道,“王姐,您可算来了!”
“孙子半夜尿床,我把他尿戒子洗了才过来的。”王婆解释道。
王婆平日里跟张亚娟关系最好,以前没少在背后编排我的坏话,也是那群长舌妇里的一员。
我看到她手里还拎着一个老旧的医药箱,心里咯噔一下。
王婆深更半夜提着药箱来我家做什么?
随后她们两个神神秘秘地进了秋暮蓉的房间。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阻隔了我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呢?”
苏栖野那清冽的嗓音冷不丁在我身后响起。
我被他吓了一跳,回头瞪他,“你别说话!”
苏栖野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倒也没再继续撩拨。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秋暮蓉的房间外,从窗缝偷偷看过去。
王婆坐到秋暮蓉的床边,从她那个破药箱里拿出了一堆泛着冷光的金属工具。
有钳子,有剪刀,还有镊子……
我突然想起来,王婆年轻的时候,跟着下乡来的医生学过几年护理,后来还在村里开了个小诊所。
可她那赤脚大夫的医术根本不行,治不好不说,还把邻居老张的歪嘴给治成面瘫,最后诊所自然是开不下去了。
现在她又把那个医药箱拿了出来,难道是要……
王婆低声对床上瑟瑟发抖的秋暮蓉说,“蓉丫头,你别怕,忍着点啊!你这情况特殊,不好张扬,更不能去镇上的医院,只能婆婆我来给你想法子解决了。
婆婆尽量手脚麻利点,让你少遭点罪……”
秋暮蓉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指甲把被角都抓破了,她畏惧得直打颤,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王婆这是来给秋暮蓉打胎的!
而且用得还是这种最危险的土办法,对母体损伤极大。
我抿了抿唇,同为女性,不忍再看下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屋,苏栖野姿态懒散地坐在我的椅子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走?”我无奈道。
“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我为何要走?”他话说得极其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