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落下的咔哒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醉梦引……
东璃的瞳孔猛地收缩!甜腻的香气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鼻腔,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酥麻感,试图侵蚀她的意志。不会太疼?不会太清醒地反抗?杨飞!还有这府邸里所有冷漠的帮凶!他们将她彻底物化,用迷香来抹去她最后的清醒和抵抗意志,让她成为一具只能任人摆布的、没有灵魂的玩偶!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如同毒藤,疯狂缠绕勒紧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比身体的禁锢更可怕的是这种精神上的凌迟!她宁愿承受千刀万剐的剧痛,也不愿被这种肮脏的药物剥夺神志,在混沌中承受玷污!
她拼命屏住呼吸!扭动着头颅,试图避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但牛筋索限制了她的动作,甜腻的香气无处不在。每一次被迫的呼吸,都让她感觉头脑更加昏沉,四肢更加无力,仿佛灵魂正被一丝丝从躯壳中抽离,坠入一个粘稠、黑暗、无法挣扎的泥沼。额间那月牙印记的位置传来阵阵灼痛,仿佛不甘的魂灵在体内疯狂冲撞,却无法突破药物和穴道的双重封锁。
时间在甜腻的香气和绝望的抵抗中缓慢流逝。烛火不安地跳动着,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空气里新鲜血液的腥味似乎被迷香掩盖了,却又仿佛无处不在,与甜腻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象征着暴力和死亡的气息。
终于,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这次,是熟悉的、带着刻意放缓却掩不住亢奋的节奏。
吱呀——
门被推开。杨飞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更加轻薄的、近乎透明的丝绸睡袍,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酒意、欲望和残忍期待的潮红。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房间,最后精准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落在了床上被束缚的东璃身上。
迷香似乎对他毫无影响,或者说,他早已习惯并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啧……”杨飞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缓步走到床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东璃,目光像冰冷的蛇信,舔舐过她被黑布勒出深痕的脸颊、因挣扎而凌乱的发丝(那几缕暗紫色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神秘而脆弱)、以及被牛筋索紧紧捆缚而凸显出玲珑曲线的身体。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东璃,而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亵渎感,划过东璃额间那月牙印记的位置。那里皮肤细腻,此刻却因灼痛和屈辱而微微发烫。
“多漂亮的印记……”杨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醉的沙哑,指尖传来的温度似乎让他更加兴奋,“像个月牙儿……真想看看它完全亮起来是什么样子……可惜,被药和这绳子困住了,就像你一样。”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轮廓,缓缓滑下,滑过被黑布勒住的嘴唇边缘,感受着她因极度愤怒和屈辱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玩弄,欣赏着东璃眼中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被迷香和药物削弱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愤怒。
东璃的身体在无法抑制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焚尽五脏六腑的恨意和屈辱!她想嘶吼,想撕咬,想将眼前这张脸撕成碎片!但所有的声音都被堵死,所有的力量都被禁锢!她只能死死地、用尽灵魂的力量瞪着杨飞,那双眼睛如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寒潭,要将他的身影烙印进灵魂最深的仇恨之中!
杨飞似乎很享受这种眼神。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俯下身,凑近东璃的耳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欲望的气息。
“别这么看着我,小野猫……”他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低语,充满了残忍的愉悦,“很快,你就没力气瞪眼了。这‘醉梦引’……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的手指,终于落在了东璃颈侧系着的、丫鬟衣裙粗糙的领口盘扣上。
烛火猛地爆出一个灯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随即光线似乎黯淡了一瞬。巨大的影子在猩红的纱帐上疯狂晃动,如同地狱的群魔乱舞。
那半块紧贴着她胸口的玉佩,在层层衣物的掩盖下,在迷香与屈辱的窒息氛围中,依旧固执地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暖意。这暖意如同无边黑暗里唯一的一点火星,微弱地熨帖着她冰冷绝望的心口,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安抚,却又残酷地映照着此刻正在发生的、无声的凌迟。
她的意识在药物的侵蚀和滔天的恨意中沉浮挣扎。红烛的火焰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摇曳、跳动,如同生命最后的光,一点点燃尽……沉入那无法抗拒的、粘稠的黑暗深渊。被束缚的影子,在猩红的背景上,定格成一幅绝望而凄艳的、无声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