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今晚？”图兰卿画单纯的眨眨眼，几乎是脱口而出，“白羽你晚上要出去吗？”
白羽坦诚的摇头，“不出去，但……”
“有人会送来。”
图兰卿画更不解了，“可，外面的怎么，怎么会提前知道我们要人参？”
“而且外面的人？是……”
后面的话还没问出口，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白羽是宴凤池的人，那么会来村里送东西的人，也必定是宴凤池安排的。
想到那日白羽说，宴凤池可能会死的话，图兰卿画心里就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她不再追问，而是站起身来，轻飘飘的岔开了话题。
“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祥云从张婶家回来了没……”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小屋，至于白羽跟图兰明曦面面相觑。
“哦，”白羽回过神来，即便图兰卿画已经不在这儿了，也依旧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两个月，主上隔三差五，总会安排人在夜间送些东西了。”
“从前是衣物、吃食和银钱居多。”
“但我看姑娘临近产期，身子虚弱，所以上次就告诉送东西的人了，让他今晚带些适合孕妇养生的补品来。”
“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有人参。”
“这样啊……”
这些话，明显在图兰明曦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不感到惊讶。
反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白羽痴痴望向门外的目光上。
“白羽，这些日子，你为何总是偷偷盯着画儿？”
“是你家主子命你这么做的吗？”
图兰明曦问得坦荡，倒是白羽……
一时间，竟被惊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攥紧拳头，眼神闪躲，就连耳根都红了彻底。
如此，图兰明曦便看明白了。
她自顾自抿了口参汤，再抬眸时，眼底满是无奈。
“看来不是宴凤池的授意，是你自发的行为啊……”
图兰明曦索性挑明，“怎么？你也跟你家主子一样，喜欢上画儿了？”
这下，白羽无暇思索，直接重重跪倒在了图兰明曦面前请罪。
“白羽不敢……”
“只是这些日子里，白羽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主上会钟情于二姑娘了……”
图兰明曦并未问下去，白羽却迫不及待的应答：
“二姑娘，很好……”
“真的很好。”
“尤其是有您疼着的时候，简直像个无忧无虑的小仙子……”
“跟从前被关在国公府里时，完全不同。”
白羽眼神微颤，透露出几分落寞和遗憾。
“我和主上，都不算是什么好人。”
“我们双手沾满了鲜血，能与之为伍的，也只有啄食尸体的乌鸦而已。”
“至于二姑娘……我们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美好的人。”
“所以，很难不心生爱怜。”
图兰明曦抿了口茶，神色依旧平静。
“我自知，管不了别人心中的想法，但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