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朕所用。”
杜公公装作认真思考了片刻,这才笑盈盈的再度朝谢元深拱手。
“陛下,其实……奴才以为,这件事或许没有陛下想象的那么复杂。”
“怎么说?”
杜公公缓缓凑近他的耳畔,低声道,“若言思瑾跟夜惊鸿是同样的心思……”
“那陛下的恩典不止可以收拢夜惊鸿的心,同样,不也能收拢言思瑾的心么?”
“如此一来,太师之子必定对陛下感恩戴德,那陛下想要收拢太师的兵权,不就只是时间问题了么?”
“以言思瑾的能力,即便去了西域,也定能助夜惊鸿成就一番事业。”
“这样一来,对西域,陛下不也能更加放心吗?”
谢元深细细听着,倒还真觉得有些道理。
言思瑾是太师唯一的儿子,他所拥有的一切,以后定是要传给他的。
只是……
“浅儿和太师那边,朕怕是难交差了。”
“非也,”杜公公继续补充道,“夜姑娘是个情种,自然只有一个心愿。”
“但太师跟皇后娘娘都是聪明人,他们的愿望……绝不是唯一的。”
“陛下只需要稍稍让步,便能以薄利,博取来日更大的回报~”
谢元深本就多疑,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所以,即便杜伊怀说得有些道理,他也并未着急应下。
待思索了整整一夜后,他才去到了言浅之的宫中。
果不其然,他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言浅之便生了气,连早膳都无心吃下去了。
“陛下怎么能这样!”
见状,谢元深赶紧让伺候的人悉数退下,待内殿只剩他们两人后,他才耐心的哄道:
“浅儿莫恼,朕此举的确有其他的用意。”
“而且你哥哥是个能臣,即便去了西域,也绝不会被埋没的。”
“届时,朕会封他为长史,以后大祁与西域往来的一应事物,皆由他负责,如此可好?”
言浅之广袖一挥,原本白皙的小脸儿也被气得上了火。
“当然不好!”
“臣妾只有这一个哥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弃了锦绣前程,因为一个女人就去往西域那种蛮荒之地!”
见她红了眼眶,谢元深赶忙再度让步。
“浅儿放心,不会的。”
“朕昨日已经见过夜惊鸿了,她这些年的经历的确是不堪,但是个明事理的人。”
“她若回了西域,也绝不会薄待你哥哥的。”
“就像朕一样……”
谢元深神情落寞,只能咬咬牙,第一次在言浅之面前掀开了自己的伤疤。
“在被父皇接回宫之前,朕……”
“同样也什么都不是啊。”
“但,英雄不问出处,不是么?”
“且这件事,朕也问过你哥哥的意愿了。”
“他是愿意的。”
言浅之仍是不悦,如此,谢元深只好扯了扯她的衣袖,尽量用最温和细软的语气哄道:
“都是朕不好,是朕让浅儿伤心了。”
“为表歉意,朕替浅儿实现一个愿望,如何?”
“只要不过分,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