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朗木齐都不由得吐槽道,“你派人来杀我家主上的时候,可半点没手软啊。”
“怎么,如今祸临己身,反倒觉得我们是在跟你过家家?”
话音刚落,幽暗的峡谷中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响指声。
“放。”
眼看无数巨石迎面袭来,夜照安避无可避,只能拉身旁的随从做人肉盾牌。
等到巨石尽数滚落后,他又躲藏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尸身下,想找机会悄悄逃走……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至于今天受到的屈辱,来日他必将千百倍奉还!!!
他正这么想着,一柄锋利的剑刃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抵上了他的喉咙。
而持剑之人,正是他深恶痛绝的义兄——宴茗秋。
“你……我……”
这是夜照安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他支支吾吾的开口,最后只得不情愿的求饶。
“这局算我输了,宴茗秋,请你放过我。”
见他仍冷着一张脸,没半点要饶恕自己的模样,夜照安咬紧牙关,也只能抛出那个隐藏最深的秘密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只……只要你留我一命,我立刻告诉你!!”
说这话时,夜照安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尤其是那唇瓣……
已经呈现出淡淡的青紫色了,明显已经命不久矣。
关于自己的身世,宴茗秋的确也早有怀疑。
他自信,即便在未中毒的情况下,夜照安也远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不可能轻易从自己手底下逃离。
于是,他暂时移开剑刃,转而朝朗木齐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将侍卫们都带下去。
待血肉模糊的峡谷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宴茗秋才漫不经心的抬了下眸。
“说下去。”
夜照安咽了口唾沫,赶忙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我……我也是悄悄偷听到了义父跟大司马的谈话。”
“义父说,他当年之所以收留你,是因为你才是大祁真正的君主……”
“你……你不是衡国公跟图兰卿画的儿子,你是……”
“你是先皇后图兰明曦跟先帝的儿子……”
“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谢元深又是如何冒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关于自己的身世,宴茗秋的确早已经起了疑心,但当猜想真的变成现实时,他心里却并不好受。
“说完了?”
夜照安忙不迭的点头,“嗯嗯,说完了,我发誓,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我亲耳听义……”
父字还未出口,喉中就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夜照安瞳孔放大,只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艰难的朝宴茗秋伸出手,期盼他能救一救自己,但……
宴茗秋只是冷静的收剑入鞘,明显对此刻发生的一切早有洞悉。
“两种毒物相克,看来……你会死得比我预料更早。”
夜照安双目猩红,即便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宴茗秋也大抵能猜到他接下来想问什么。
“立后大典那日,我便已察觉,你体内藏有慢性毒药。”
“至于何人所下,只有你自己知道。”
“至于第二种毒嘛……”
他垂眸,视线轻轻扫过刚才朗木齐扔下来的几颗人头……
“你断了朗木齐一条手臂,他便已立誓,一定要用你的性命来偿啊~”
“至于最后了结你的人嘛……”
宴茗秋拍拍手,下一秒,一个阴森似鬼魅般的身影,就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